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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月今夜喝得有些多,歇了這麼會兒腎開始叫囂,說:「我先去解手,你在這裡等我。」
「不用我跟你一起?」
「不用不用,我找得到地方。」沈嘉月站了起來,走路時步子算得上穩當,茅房在碧湖外邊有一個,沿著迴廊出去就是,並不遠。成靖寧想了想,便沒跟去,繼續坐下吹風。
蕭雲旌就站在假山背後,將二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自認是個的確有克妻之嫌,但他從未辜負過任一女子,如何就比不得成振清和成永皓成永安了?
他原以為是上一世的經歷給她留下陰影,哪怕沒有記憶,也會害怕婚姻,想不到聽到後來的話,簡直忍無可忍!
有隱疾?很好,恨不得立刻就證明她說的全是胡話,想到她還小,只得暫時放她一馬,等她進門之後再狠狠教訓她一番,讓她看看他有沒有隱疾!
恐婚?這個沒心沒肺的,虧他等得那麼辛苦,她卻沒有覺察到一絲一毫,好想教訓她一番,讓她也嘗嘗相思之苦。
喜歡男人?他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看他的長相,就不是那等有不良嗜好之人,怎就被說得那麼不堪了?想著現在還不是報複的時候,只好都先記著,以後一筆一筆的清算。
「怎麼還沒回來?掉茅廁裡了?」成靖寧等了片刻嘀咕道,準備到外邊看個究竟,哪知轉角就遇到蕭雲旌,正一臉不善的俯視著她,臉上陰雨密佈,醞釀著驟雨雷電。
「蕭……蕭大哥……你怎麼……在這裡?」成靖寧磕磕巴巴地喊道,他一直在這裡嗎?該不會都聽到了吧?如果是,那就糟了……最好才轉過來,最好什麼也沒聽見!她低下頭祈禱著。
「喝多了,過來吹風。」其實是他看到她和沈嘉月往這邊走,情不自禁的跟了過來,哪裡知道兩個丫頭膽子那麼大,胡說八道了一通。隱忍著怒氣,蕭雲旌用自以為平緩的語氣說:「以後那些沒影子的傳言,不要聽,也別到處亂說。」
天!聽到了。背後說人壞話被當面抓包是什麼感覺?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成靖寧的臉霎時間脹得通紅,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她生平第一次和小姐妹胡侃就這麼被當事人聽到了,真是人生一大汙點。「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亂說了!」成靖寧鞠躬道歉,心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原諒的話,成靖寧就這麼彎著腰,僵持著,感受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蕭雲旌負著手看著她,怒意未消,教訓道:「以後別亂嚼舌根,要說人壞話就別讓人聽到。」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成靖寧趕忙道歉。
「嗯?」蕭雲旌語氣上揚,疑問道。
成靖寧趕緊道:「不會有下次了,以後再也不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完,豁出去一般的拔腿就跑。順著路去叫沈嘉月,沈嘉月迷迷糊糊的從茅房出來,看到驚慌失措的成靖寧,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見你這麼久還沒過了就來尋你了。我們回行雲院吧!」成靖寧拖著沈嘉月往自己的地盤走。她心如擂鼓,覺著以後都沒臉見蕭雲旌了,不,以後最好別見!
回到行雲院,水袖和花月幾個扶沈嘉月去沐浴,成靖寧還怕得要死,索性決定繼續喝,喝得酩酊大醉就不會記得剛才的事,讓雲岫去拿酒來。雲岫疑惑著問道:「姑娘,這麼晚了還要喝麼?」
「要的要的,今天大哥成親我心裡高興,必須多喝幾杯。多拿一點過來!」成靖寧扯謊說,催促著讓她趕緊去端酒。
自欺欺人的喝了大半宿,如願以償的醉倒,末了還是幾個大丫頭幫著梳洗沐浴。「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就醉成這樣了?」水袖和花月一起,把成靖寧扶到床上,拉過錦被給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