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恆有些不耐煩。
杜筱玖卻再次抬頭:“哥哥,畢竟她用骨血給了你生命;
既然到了墳前,以前的事情讓它隨風飄散,給娘磕個頭吧。”
蕭澤恆無動於衷,甚至有些躲避。
杜筱玖哀求:“娘這一輩子夠慘了,臨死都念叨著她的長子,都說母子連心,哥哥沒有心嗎?”
蕭澤恆猶豫了一下。
杜筱玖撲在梁秀秀墓碑上痛苦,話裡話外,都是梁秀秀對蕭澤恆的思念。
蕭澤恆何嘗不渴望親孃的懷抱。
可是那親娘,卻讓他感到恥辱,在他潔白的一生上面,沾染了汙漬。
他到底,沒給梁秀秀磕一個頭,而是直接拎起杜筱玖:“別磨蹭,走!”
杜筱玖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蕭澤恆衣襟上:“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蕭澤恆跑路心切,根本不理會杜筱玖的怒罵,手裡的刀,捏的越發的緊。
杜筱玖見他沒有回應,自己也罵的無趣,漸漸也不吭聲了。
兩個人越走,離雲龍山越近。
杜筱玖咳了兩聲,不習慣悶頭走路。
她沒話找話:“你是怎麼躲過官兵,帶著我這個大活人,一路走到延城縣的?”
要知道,從京城到延城縣,起碼要一個半月,中途還要路過雲溪。
蕭澤恆一個人,是怎麼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的?
蕭澤恆冷笑:“別想著套我話,既然誠心抓你來,自然有我的渠道。”
杜筱玖想到了蕭家偷偷養的暗衛,卻沒有想到定北王的協助。
她見問不出什麼,索性也不再問。
不知不覺,兩個人到了雲龍山後山。
天色漸晚,道路正如杜筱玖所說,陰森森的駭人。
道路很窄,若是沒有杜筱玖領著,蕭澤恆甚至都發現不了。
道路兩旁的樹木很雜,一看荒無人煙。
樹枝或耷拉在地上,或在夕陽下透落黑黑的影子。
越往山上走,道路越看不清。
時不時,還有幾只烏鴉“呱呱”飛過,將這裡的氣氛暈染的更加恐怖。
杜筱玖似乎怕了,哆嗦著身體往蕭澤恆哪裡躲:“好嚇人,會不會有鬼?”
“這世上,哪裡有鬼神!”蕭澤恆譏笑:“你別自己嚇自己,快走!”
杜筱玖還是怕:“不行,我整個腳都軟,後背竄涼氣,要不你走前面吧。”
蕭澤恆停下腳步:“別是前面有陷阱,你誑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