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封齊喧做世子,是對慕容家的交待。
可是將來傳承皇位,一定要一個清白女子給他生的兒子。
定北王心裡不是滋味,知道傷了慕容氏。
他豎起耳朵,聽慕容氏還要說什麼。
結果對方自言自語,定北王隱隱聽到“筱玖”兩個字。
他眼睛綠了。
杜筱玖!
都是那個孽障!
——
亂哄哄的一天,終於等到太陽下山。
地上的熱氣消散,人們終於感覺到涼爽。
整個王府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絲毫沒有皇帝駕崩的悲傷情緒。
大家也毫不在意。
齊喧又不是永明帝親兒子,還是造反的定北王府世子。
對著他緬懷先帝,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很明顯,大家多想了。
整個王府,都很希望大家不要再跑來齊喧跟前,噓寒問暖找存在感。
還是去皇宮,哭會吧。
尤其杜筱玖,立在自己屋簷上,叉著腰,氣呼呼看著遠處的人頭和燈火。
原來善後這麼麻煩。
她是閑著,可梁景湛忙呀。
也不知道慕容王妃怎麼想的,累活髒活全推給了梁景湛。
而慕容釗,只需要掏出銀子,陪著那幾個王府將士頭領喝喝茶聊聊天出出血就好。
人比人,氣死人!
杜筱玖在屋頂上,走來走去,踩的琉璃瓦“嘎吱嘎吱”響。
她一個沒留神,腳下踩空,身子下意識的朝後仰。
然後,落入一個暖暖的懷抱。
聞到熟悉的氣息,杜筱玖頭都沒回,直接紮了進去。
她使勁抽了抽鼻子,笑了。
梁景湛垂頭,嗅了嗅杜筱玖剛洗過的頭發。
他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將杜筱玖放在自己腿上,動作嫻熟,好似演練了很多次。
他問:“你怎麼上屋頂了?”
“登高望遠,許是可以看到你。”杜筱玖說起情話,也是不輸陣的。
好在是夜裡,又是在燈火找不到的地方,她臉紅,也無人看見。
夜色裡,梁景湛嗤嗤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