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湛在心裡,悄悄“哦”了一聲,默默趴回塌上。
杜筱玖瞳孔一陣亂晃,半天才穩定下來。
她眼角看著別處問:“你……疼嗎?”
誰定的臭規矩,告禦狀就得滾釘板,打耳光,過火海?
老百姓受了冤屈,挨不過去,難道就白白枉死?
呸!
她偷偷睨了梁景湛一下。
剛才太震撼了,現在小心髒跳的還很厲害。
梁景湛的背部,也不知道是傷口的原因,還是害羞的原因,紅彤彤的。
他轉過臉,對著杜筱玖,問:“不是不讓你出門,怎麼跑來了?”
醜陋的傷口被瞧見,梁景湛心裡有些難過。
杜筱玖心疼,走過去,手輕輕的撫摸梁景湛傷口:“一定很疼。”
將傷口連起來,都是一副棋盤了。
梁景湛突然嗯一聲,拱起身子,顫慄了兩下。
杜筱玖忙收回手,驚問:“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梁景湛燥的不行,靠床角縮了縮,擺手道:“屋裡太熱,你坐遠點。”
熱?
杜筱玖看看屋裡四角的大冰塊,以及自己都冷出雞皮疙瘩的胳膊。
她默默退回椅子處,重新落座。
思來想去,還是換個話題吧,免的梁哥哥被熱傷。
“外面院子裡,哪裡來的那麼多好東西?”她問道。
梁景湛鬆口氣,說:“都是當年抄沒梁家,收繳國庫的。”
梁家平反,自然要完璧歸趙。
只是有些東西,年代久遠,早被先帝賞賜給了別人,院子裡那些,好多是永明帝補償的。
梁景湛倒不太在意。
杜筱玖的問題,讓他想起一件事來。
他沖杜筱玖招招手,讓她走近些。
真是個矛盾的男人,一會兒嫌熱,一會兒又要靠近一些。
杜筱玖翹起嘴角,湊了過去。
卻見梁景湛手往枕頭底下一摸,然後迅速抓住杜筱玖,往其手上套了一個纏枝牡丹花枝紋的金鑲玉鐲子。
鐲子不是什麼上好的玉質,因為有裂痕,還專門用金絲纏了一圈。
也正因為此,這麼一枚小鐲子,才安穩的躺在皇帝私庫裡,渡過了十年的春秋。
“這是我祖母傳給娘,娘又傳給大嫂。”梁景湛認真的說道:“材質不好,卻是傳家寶的存在,只有梁家的宗婦,才有資格帶它。”
所以,現在送給你。
杜筱玖愛不釋手,不停的撫摸鐲子上的紋路。
梁景湛又說:“等我能下榻自由走動,就立刻去提親,可好?”
杜筱玖摸著鐲子,心裡甜滋滋的,猶如喝了蜜水。
她輕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