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驚天鼓,直達聖聽,非重大冤情,沒人去敲那個。
何況,驚天鼓一響,不管你多大的委屈,先過了刀山火海再說。
那釘板,可比京兆尹衙門的長且寬。
兩天一夜沒有閤眼的永明帝,神情憔悴,精神不振。
驚天鼓響起,百官驚詫的時候,他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
還是來了。
永明帝說道:“將敲驚天鼓的人帶上大殿,速召平津侯進宮!”
沒有平津候在身邊,他缺少底氣。
平津侯掌管刑部,誰也沒有質疑永明帝的決定。
宮門外,梁景湛一身玄衣,敲完鼓就跪在漢白玉的道上,靜候宮裡來人接應。
今天守門的,正是中央禁衛軍的中尉,平津侯的左膀右臂。
他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問道:“長興伯,您這是何故?”
他看看周圍,被驚天鼓的動靜吸引來的百姓,已經越來越多。
梁景湛郎朗說道:“我乃威武大將軍梁將軍之孫,狀告前右僕射蕭乾、鎮南侯文之水,偽造罪證,汙衊我梁家通敵叛國!
臣叩請萬歲,還我祖父一個公道,還梁家一百條人命清白!”
這下子,周圍的人全炸了鍋。
人群裡當即有人質疑:“梁家男丁不是一個也沒留下嗎?”
“聽說逃出去一個梁三郎。”
“難道三郎在外娶妻生子?可看年紀,對不上呀!”
大家議論紛紛,都對梁景湛的身份質疑。
梁景湛默了默,揚聲說道:“我父乃梁家二郎,他與母親早在邊境結為夫妻,沒來得及回京辦酒席,就被奸人所害;
而我母親,帶著我躲進雲龍山,為求生計,落草為寇!”
他前思後想,自己不能以真實身份出來。
且不說自己早已經面目全非,就是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反而讓訴狀可信性大打折扣。
只說杜筱玖。
她雖然是定北王郡主,與梁家並沒有切實的血緣關系。
然而她被梁秀秀收養的事實,卻被眾人熟知。
自己與她,是名義上的舅甥,在此刻暴露,可以預見杜筱玖將面對的壓力和非議。
自己是來為梁家翻案,不是自找麻煩的。
所以他借用了二哥為益陽公主編纂的那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