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掙紮,聲音裡帶著恐懼:“我聽人說的,誰不知道幾個小孩給大人們扔了一身的爛菜葉子;
又不是我幹的,為什麼揍我?”
好嘛,小乞丐都知道他們丟人的事了。
周瑾拍著桌子站起身:“掌嘴!”
看誰還不許亂說!
阿毛捱了幾個嘴巴子,大理寺卿親自上去,薅著他的腦袋湊近幾個血肉模糊,僅剩一口氣的人影:“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阿毛一看,都是城隍廟附近的團夥,其中兩個還跟著別人入室搶劫過。
他們跟阿毛那一隊,不是一類人。
阿毛臉都腫了,牙也掉了幾顆,他伸手一指:“他的人幹的!”
那個叫蠍子的,前一段時間帶著人欺侮了一個女孤兒,致其流血而亡。
“草,毛子,老子出去跟你沒完!”
被指的血人抬起頭,用最後一口氣罵了一聲。
周瑾狐疑:“你確定?”
這麼容易就破了,這小子不是說謊吧?
阿毛目光堅定:“大人,沒錯的,昨天回去,還聽他們吹牛呢。”
蠍子又吐了一口血:“血口噴人!”
說著他就要掙紮著起來,往阿毛那個方向撲。
阿毛直接躥到周瑾身後,露出一個腦袋:“血口噴人的是你把,你看你噴的一大攤子血。”
“噗!”蠍子氣絕。
周瑾愣了,這剛有點眉目,對方就死了?
阿毛又一指旁邊幾個血人:“大人,你不信問他們,昨天蠍子等人回去,還罵幾位大人來著。”
幾個血人為了自保,紛紛點頭。
再說,阿毛說的是真的呀。
蠍子幾個喝了酒,欺侮了城隍廟裡幾個小姑娘後,就聚在一起叫罵。
無非是貪官汙吏,社會不公。
好像說的他們幾個好吃懶做,不求進取,淪落到城隍廟,全是那些當官的手腳不幹淨。
嗯……
確實有關系,都是戰亂留下的後遺症,大楚朝廷延續前朝政策,除了鼓勵多生孩子,對休養生息上並無多大建樹。
杜筱玖趴在刑房的小視窗上,很是無語。
阿毛這波操作六的飛起,比她還不要臉。
這讓親自下場,準備解救小弟與水火之中,順便收取一波忠誠值得杜筱玖,情何以堪。
她這個老大還沒出手,對面自己就把危機給解除掉了。
虧她臨出門,看了眼黃歷:宜出行、宜婚娶、宜破土。
唉,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呀。
杜筱玖從袖子裡摸出個試驗成功的小熊餅幹,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