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杜筱玖才三四歲,還談不上什麼名譽不名譽,大楚也不在乎那些虛名,丟孩子的人家肯定會傳出訊息的。
但是他想很久,也沒想出誰家有丟孩子的訊息。
杜筱玖猶在哭泣,聲音由小到大,最後哀嚎起來。
“……”
竹樓下的青巖和小玉,對視無語。
“你上去看看,姑娘咋了?”青巖撓撓頭,催小玉。
小玉翻了個白眼,長興伯府裡梁景湛的表現,她記憶猶新。
“還能怎麼樣,定是你家伯爺,欺侮我家姑娘了!”小玉恨恨說道:
“人家說的沒錯,感情裡誰先動心誰先輸,你家伯爺不就是仗著我家姑娘喜歡,就可勁的作,呸!”
青巖瞪眼:“你說清楚,誰喜歡誰!”
“眼瞎了嗎?”小玉啐了一口:“難不成我喜歡你?”
青巖臉一紅,咳了一聲:“公子和姑娘,不是親戚嗎?”
青巖跟在梁景湛跟前時間不算短,他雖然笨,但是耳朵不聾。
梁景湛和杜筱玖有時候說話,並不避開他。
因此,青巖比別人知道的多,公子按輩分是姑娘的長輩,茬著輩分呢,怎麼能在一塊?
所以他從來沒往那處想,只以為杜筱玖沒了親人,便將梁景湛看的更親。
小玉看傻子一樣:“你沒跟著上公堂?姑娘是撿的,你沒聽見?”
狗屁親戚!
青巖犯過醒來,恍然大悟,眼神複雜的看向竹樓。
梁景湛千勸百勸,杜筱玖就想哭,就想哭!
她從梁秀秀死,就憋著了。
進京表白被梁景湛拒絕;進蕭家被人冷落;公堂上被揭穿她跟梁家沒關系,做的一切毫無意義。
她幹嘛不哭,人家小姑娘割破根手指都哭著喊娘呢,她憑什麼要忍著!
杜筱玖知道,自己也是強詞奪理。
杜翠翠說娘得了瘋症,看見她才好了;那時候兩個女人,一病一弱,疲於逃命,又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幫著杜筱玖尋找家人?
這麼多年,梁秀秀將杜筱玖看做眼珠子,錦衣玉食好好供著,比一般人家的小姑娘,過得滋潤多了。
她剛才說的那些怨憤話,著實沒心沒肺的很。
可是杜筱玖,就是難過,心裡的悲傷說不清道不明就成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