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
永明帝拈了拈自己的美須。
文皇後就是這樣虛偽、口是心非;她若是強勢些,直接開口要那些名利、權勢,照著永明帝的性子,他巴不得扔出去。
誰願意做這個爛皇帝!
永明帝垂眸不語,上官太後默了默,笑起來:
“皇後,皇帝他不過隨口說一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鬧的我真以為你幹涉朝政呢。”
“……”
文皇後袖子裡的手,都快掐出了血。
上官太後這個老妖婆,心裡什麼都知道,偏要裝成青燈古卷的模樣躲在永壽宮裡,時不時藉著永明帝,咬她一口。
“母後此言差矣。”文皇後也笑起來:“母後一向身居內宮,一心向佛,很少召外命婦進來陪您;
臣妾見今個兒熱鬧,多問兩句,倒是惹了萬歲的忌諱。”
平津侯太夫人最討厭這種,你來我往半天,話也說不利索的場面。
她瞧官太後和永明帝,明明想說,卻非要憋著文皇後的模樣,翹起嘴角說:
“今個兒京兆尹衙門,發生了一件事,皇後還不知道吧?”
文皇後耳朵一動,重新落座,笑對平津侯太夫人:“哦?本宮剛從護國寺回來,什麼也不曉得。”
永明帝不耐煩的轉了半個身子,將案幾上的果子撿了一個,扔進自己嘴裡。
要不是想看文皇後到底要幹什麼,他早就起身走了。
平津侯太夫人將杜筱玖告狀的事情,細細講了一遍,最後感嘆道:“蕭家也是壞事做太多,遭了報應!”
文皇後臉色一凝,隨即說道:“本宮倒有不同看法。”
上官太後和永明帝都不開腔,平津侯太夫人一挑眉問道:“皇後娘娘,有何高見?”
“那個什麼杜筱玖,冒充貴女混進蕭家,本身就觸犯了律法;
一個立身不正品行不端的人,去狀告欽封的二品誥命,本宮可不認為是件值得閑聊的好事。”
文皇後扭頭問永明帝:“聽說案子擱置,上報了萬歲,不知道萬歲打算怎麼判決?”
永明帝眉毛一挑,語氣不善:“皇後不是說什麼都不知道嗎,又從哪裡聽說京兆尹將案子,上報了朕?”
文皇後一時無語。
平津侯太夫人左右看看,又接過話茬:“皇後這個觀點,老身不贊同。”
論輩分,她是永明帝表姐,但是因為年紀長許多,自己兒子是對方的陪讀,永明帝待她跟長輩差不多,在宮裡說話比馮氏還有底氣。
聽到平津侯太夫人說話,永明帝立刻露出微笑,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平津侯太夫人說道:“呂氏其人,粗鄙虛榮,都能縱容下人辱罵朝廷命官;謀害兒媳這事,她幹的出來!”
“平津侯太夫人莫不是嫉恨滿月宴上,呂氏對您不敬,才幫著杜筱玖說話?”文皇後柔柔問道。
平津侯太夫人“噗呲”一笑,:“皇後娘娘閉關祈福,訊息倒是真靈通,連我同呂氏打架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文皇後臉色一變,隱隱有些惱怒自己沉不住氣。
永明帝卻在這時說道:“平津侯太夫人,說的很有道理。”
文皇後手心都要掐紫了,抱著最後的希望說道:“呂氏雖說未滿六十,到底是誥命夫人,收押監牢不好看吧?
當年梁秀秀,多次忤逆犯上,哪個做她婆婆也會忍不住脾氣;
再說,呂氏謀害兒媳一事,僅憑一個品行不端的小姑娘,隨便找個人做證,到底單薄;臣妾覺著……”
她話沒說完,永明帝就不耐煩了:“皇後不是一向賢惠,不幹涉朕的政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