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恆眸子裡,湧動著說不清的情緒。
他不顧蕭文治阻攔,扭頭朝京兆尹說道:“我確實有人證,證明梁秀秀當年,並沒有死!”
陳二一哆嗦,將身子縮成一團,好在眾人都看著蕭澤恆,沒誰關注他。
杜筱玖頭皮發麻,想起失蹤的曹氏來。
她硬著頭皮說:“那你就將人證,請上啦呀!”
蕭澤恆哼了一聲說道:“人證就在城東的悅來客棧,我這就著人將其帶來!”
到時候,杜筱玖不但涉嫌誣告,還是冒名頂替貴女,罪加一等。
他一甩袖子,胸有成足。
真有人證?
京兆尹心裡嘀咕,使了個眼色給自己手下,繼續跑一趟,給平津侯回稟案子新進展。
蕭文治軟軟坐在椅子上,心情複雜,即想蕭澤恆說出真相,又怕真相刺激了靜嘉公主。
畢竟前妻還沒死,靜嘉公主就嫁進蕭家,那她算什麼?
哪怕人們認知中,人已經死了,靜嘉公主也不知情,但是外面那些百姓,可不會在乎。
他們只會,把事情編排的更加香豔,滿足底層對高層最惡意的想象。
就算最後呂氏無事,蕭家也是臭了,還連累了靜嘉公主,得罪了上官太後。
蕭澤恆,到底年輕氣盛……蕭文治垂頭喪氣,心裡再無半點漣漪。
而杜筱玖,卻是輕輕放緩了呼吸,勉強保持住鎮定。
不能慌,千萬不要自己亂陣腳!
哪怕是曹氏真的來了,能說明什麼呢?
不外乎,梁秀秀當年並沒有死,反而在外面好好活了十年。
但是呂氏已經認罪,人活著,不代表對方的行為就能被寬恕。
正好,她也想問一問,蕭家明知道人活著,卻任其在外飄零、被人謀害,又是什麼主意?
而且曹氏這個存在,本身就不正,該慌的是因為蕭澤恆節外生枝,而扯出更多齷蹉的蕭家,不是嗎?
她抬眼看向蕭文治,對方已經面容煞白,沒一點人色。
杜筱玖忽的放了心,蕭文治心裡想的,跟她算計的,定是差不多的。
京城不好呆,直莽如她,也會算計人了。
她輕輕一笑,繼續垂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