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蕭澤揚無知,自己闖了進去,千金臺也不是沒規矩的,打聽到對方背景,應該是拒之門外才對。
畢竟那裡,是自己為永明帝做髒活的老巢,不會讓高門公子進入的。
怎得這次……
他再抬起眼睛,面無波瀾:“這就難辦了!”
蕭乾和蕭澤恆的心,全提了起來。
蕭澤恆到底年輕,忍不住又說:“千金臺是您的,一句話的事情,怎麼說難辦?”
蕭乾呵斥,已經來不及。
平津侯微微一笑:“做任何事,都要講究規矩;我若是因為你家大公子,開個口子,免了這些債務;
以後底下兄弟們,有樣學樣,我也不好拒絕;到時候,生意還怎麼做?”
呃,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著實累人。
平津侯皺起眉毛,抿了口茶水。
蕭澤恆無話可說。
對方說的有道理,連蕭澤恆自己辦事,也是如此秉公守規矩的。
屋裡又陷入靜默。
半響,蕭乾無奈一笑:“老夫也不是求侯爺免了債務,只請侯爺讓千金臺的人回去,寬限幾天。”
藏在袖子裡的手,冒著青筋。
若是蕭澤揚在眼前,他一定當著平津侯的面,打死這個不孝孫子。
平津侯意味深長的“喔”了一聲,內心已經千回百轉。
蕭乾磨了磨牙,按住心裡的恨,同蕭澤恆一起,期待的望著平津侯。
這裡還沒個結果,二門裡女眷那邊,沸騰起來了。
馮氏派出去的丫鬟,只聽見蕭澤揚院子裡熱鬧,卻不知何事。
急的跺腳的時候,一個年邁的婆子走過來,見她不是本家丫鬟,上去問了一句。
丫鬟眼睛一亮,塞了個紅封過去。
婆子見錢眼開,毫不隱瞞:“大公子在千金臺賭輸了銀子,將院子、田莊、店鋪全抵押出去了;人家來討債,不給五萬兩白銀,就收東西!”
丫鬟傻眼了。
實在是魏國公府上下,都是本份臣子,家訓上也特意寫明,沾染賭博等不良嗜好的,一律出族,因此百年間,魏國公府立身特別正。
她也不去想一個幹粗活的婆子,怎麼能知道主子們蓋著掩著的隱秘。
只要內容足夠勁爆,能讓老封君提起興趣,就行了。
丫鬟急匆匆返回花廳,附在馮氏耳邊,嘀嘀咕咕,將婆子說的事情,全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