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吾臉漲的通紅:“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杜筱玖正色:“我自小雖不是大富大貴,也可不缺吃少穿,還不至於沒眼界的做個兔子,眼紅什麼錦衣玉食;
至於討祖母歡心,你覺著我稀罕嗎?
至於什麼不愉快,我得罪的人多了,在乎多你一個?”
她擲地有聲,隔壁幾個屋的人,都聽得見。
蕭青吾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應對。
杜筱玖趁熱打鐵:“倒是你,一次兩次都看不慣我,覺著我一個小地方來的姑娘,不配做你堂妹;
繡花針,我一個大老粗,知道從哪裡找去?
該不是你做給我吃的,弄巧成拙了吧?”
蕭青吾眼見著被揭穿,淚水頓時大滴大滴滾落,撲倒在呂氏腳下:“祖母,她竟然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的是誰,靜嘉公主心裡,大致有影了,只問:“這還不好辦,那碟果子,從進府到端出去,經過誰的手,一一問來,就知道誰幹的了!”
外面跪著的拂柳,本就跪的半身失去知覺,這會聽靜嘉公主發話,當即嚇的當場失禁。
若只是蕭府的人,拂柳不怕。
可靜嘉公主不一樣,她對蕭府的人沒好感,更別提對下人們有好臉了。
她若是真要幫著杜筱玖徹查,親手將繡花針紮進果子的拂柳,還能隱藏多久?
她想起傳聞中,宮人們審訊的手段,兩眼翻白,當即昏了過去。
一股尿騷味,隨著她的昏倒,也伴著春風,吹進屋裡。
靜嘉公主拿帕子掩住鼻子:“還沒審,就暈過去一個,真是不打自招!”
竟是直接給蕭青吾定罪了。
呂氏不服氣:“你就只聽杜筱玖一面之詞?我的大孫女,規矩最是好的,不可能做下那種事!”
說著,她直瞪蕭青吾。
其實她心裡,已經信了是蕭青吾害人不成,鬧的沒辦法收場。
但是今個兒,若是讓杜筱玖好好從這裡走出去,她的老臉往哪裡放?
蕭青吾做沒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藉著這事,將杜筱玖給廢了。
這才能證明,梁秀秀的女兒,跟她娘一樣不守規矩,當初蕭家沒有做錯!
鄭氏也不承認:“明明是杜筱玖將貴女們驚嚇,怎麼最後,倒是我女兒害人?公主,你可不能偏心!”
靜嘉公主哪裡搭理她們,直接扭臉問下人:“那些受驚嚇的貴女們,可安撫好了,還在不在家裡?”
貴女們被蕭家的人安慰著,都在隔壁廳裡休息,吃茶。
畢竟涉及內宅陰私,小姑娘們冷靜下來一想,也覺著其中有問題。
她們可不像安然公主和文錦茵,這麼愛看熱鬧,因此都找藉口回自個兒家了。
只有賈姑娘,和她的一兩個好姐妹,不忿今天的事情,覺著受了無妄之災,勢要討個公道。
因此她們堅持留下來,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靜嘉公主進來時,倒是想出去行禮,可是安然都受了斥責,小姑娘們一害怕,索性不出頭,繼續廳裡躲著。
外面動靜鬧的大,杜筱玖聲音響亮,好像專門說給她們聽似的。
都是鬼機靈的人,又自小在家裡耳燻目染,看著母親和那些妾室爭鬥。
賈姑娘將前後事情,細細又想了一遍,臉色當即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