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也撿了個來吃,邊吃邊順嘴問:“杜姐兒現在好嗎?怎麼聽說她外家對她不好?”
草兒毫無戒備,說道:“就是不好,昨個兒我去時,杜姐兒眼睛紅紅的,哭的可慘了。”
曹氏搖頭:“沒孃的孩子就是這樣,她昨個兒差點被車撞,救她的那個人可送她回家啊去了?”
草兒仔細想了想:“是了,昨個兒院子裡,站著的確實是那位救她的公子。”
“不過。”草兒遲疑:“有人說那是她家的債主,拿著杜家的欠條,討債來的。”
曹氏手一頓:“討債?”
“嗯。”草兒點頭:“欠了人家兩千兩銀子,估計連房子賣了都湊不齊,這下杜家可有大難了。
姨娘,您說杜姐兒要杜家戶籍,是不是想帶著家裡人逃跑?”
曹氏噗呲一笑:“跑路要路引,拿戶籍做什麼?”
兩人說著話,吃完了早飯,草兒收拾幹淨,拿了曹氏的髒衣服出去。
曹氏一個人在屋裡,靜靜的抄寫佛經,似乎跟往常並沒有兩樣。
直到晚間掌燈、熄燈,粗使丫鬟和婆子全都退了出去,二門上了鎖,外面再無半點動靜。
曹氏輕輕翻身下床,換了身麻利的衣裳,與白日的柔弱判若兩人。
雪依舊下的緊,似乎要將夏日裡的幹旱,全都補償給人間似的。
曹氏踩過的路,沒一會兒就被大雪重新覆蓋上。
張家人口簡單,除了幾個主子以及身邊貼身的三個丫鬟、長隨、小門房是跟著來上任的。
另幾個侍妾,都是後來陸陸續續進府,並不是張家老人。
就連那些粗使丫鬟、婆子,都是在延城縣臨時租用的。
冰天雪地,別說巡夜,就是連個守夜的也沒有一個。
曹氏熟門熟路來到李氏屋前,前後左右看了幾看,這才將耳朵附在門上。
屋裡翠喜和李氏,已經睡的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