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到底是誰?若是不說清楚,我還是一樣會出去喊人的。”
“筱玖,我才是你的親人。”梁景湛聲音低沉:“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梁家軍,以及你母親的身世嗎?”
杜筱玖點點頭,然後想起黑燈瞎火的,對方可能看不見。
“記得!”她開口說:“可是我不信!”
梁家都死絕了,娘若真是梁家人,怎麼可能獨活?
但她又不能不信,否則說不通,娘若不是梁家人,為什麼深居簡出猶如隱士。
還說什麼“對不起爹孃”,而且臨了,讓她去找定北王。
誰不知道定北王和朝廷,是兩顆心。
“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杜筱玖又問了一次。
“我……是梁家的旁支!”梁景湛說道:“當年梁家遭殃,旁支也受了牽連。
我爹被害,娘帶著我逃了出去,四處找尋梁家倖存的人,最後打聽到你娘還活著。
她同你娘閨閣裡交好,臨死將你孃的畫像給了我,我拿著畫像,找了很久。
後來到了延城縣,身無盤纏,只能先入了雲龍山的夥,然後看到了出去進貨的你娘。”
杜筱玖年紀到底小,聽不出對方話裡的漏洞,真的相信了。
她有些激動:“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的,”梁景湛說道:“你也見過你孃的畫像,若我不是,又怎麼有她年輕時的畫像?”
杜筱玖想起消失的畫像,神情頓時沮喪:“畫像沒了。”
梁景湛挑了挑眉毛:“怎麼沒的?”
杜筱玖同梁景湛打了幾次交道,對方確實沒有害她,還有畫像這個有力的證據。
她就沒有隱瞞,將那天的事情重新講了一遍,說到最後,哽咽道:“畫像不知道被誰拿去了,小玉她也不知道。”
以後,記不清孃的模樣怎麼辦?
她只顧著抹眼淚,沒有看見暗夜裡的梁景湛,緊緊攥起了拳頭。
杜筱玖說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既然我娘是梁家僅存的嫡系,那隔壁屋裡的外祖母和舅舅,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