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塞進懷裡,回頭對著呲牙咧嘴的周氏說道:
“明個兒你就照直說,要是樂意,外面罵街也無所謂!
反正我娘沒了,一個孤兒,還不是任你打任你罵!”
到時候,街坊鄰居信誰,還不一定呢。
怕死的碰上不要臉的,周氏捱了打,又被杜筱玖噎的氣也發不出。
她也不知是傷痛還是心疼,渾身抖個不停。
杜筱玖推開門,正看見李管家和小紅惶恐的立在外頭。
她理也沒理,轉身又去堂屋跪棚。
屋裡,杜賁要扶周氏起身,被自己娘反手一巴掌:
“混小子,看著你娘受欺侮不出手,書都讀進豬腦子了!”
杜賁也委屈,眼裡包著淚喊李管家:“李管家,趕緊的,給我娘請大夫!”
大冬天的,哪個大夫願意半夜出門?
天將明時,大夫才匆匆趕過來,給周氏接了骨,告訴她一個多月不能下地走動。
周氏氣的在大夫走後,砸毀了手邊能摸到的所有東西。
即便如此,徐老太和杜仁都還睡的死氣沉沉,沒一個出來給她出氣的。
等兩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三天的正午。
白白耽誤了兩天的時間,答應縣丞家的事又沒做到,徐老太氣的胸口悶的喘不過來。
她可沒空搭理周氏的哭訴,直接對杜仁說道:
“今個兒就趕緊下葬,晚上你抽個時間去縣丞家裡,務必再爭取一天!”
賁哥兒讀書還行,她苦了一輩子,眼看著家裡要再上一個臺階。
她不能讓一個丫頭片子,毀了小輩的前程。
棺材一封,杜筱玖真真切切感受到,娘是真的離開自己了。
她拒絕杜賁做摔盆的人,自個兒親自上陣摔盆、執引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