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是!娘一去,你以為家裡的生意還能維系嗎?
是舅舅能理帳,還是外祖母能設計那些皮衣式樣?”
反正孤身一人了,她可不介意同別家合作,搞垮家裡的生意。
杜筱玖冷冷看著李管家:“別忘了,延城縣做皮子成衣生意的,可不只杜家一個。
以前你跟著我娘,你能穿綢戴玉,別以為跟著我舅舅,就能繼續衣食無憂!”
她只是性子直,又不是傻,眼睛也沒瞎!
李管家的錢袋子,可從沒有那麼鼓過!
李管家嘴蠕了蠕,隨後擠出一句話:“姑娘,你長大了。”
一夕之間成了沒孃的孩子,身邊所謂的親人露出狡詐的一面,她能不長大嗎?
可是杜筱玖不怕!
她說道:“你出去吧,不要再讓人進來,讓我一個人陪娘說會兒話!”
李管家無法,只好隨她去。
杜筱玖關了堂屋的門,轉身來到棺材前。
她不能慌,不能急,不能躁。
孃的後事還指望著她呢。
杜筱玖之前湊熱鬧,圍觀過縣裡仵作驗屍體,也跟著學了點皮毛。
她探頭看向棺材裡,孃的屍體和麵容已經被精心擦洗過。
杜筱玖咬了咬牙,一伸手翻起孃的眼皮,又拉開領口看了看她的脖子。
她沒勇氣再將孃的衣服解開,可是眼前的一切足以告訴她,孃的死,不正常。
大夫都說了,若是被撞裂心肺,根本不可能撐到家裡,當時就能咽氣。
既然只是重傷,不該這麼快就走。
娘沒有勒痕,但是眼臉充血,嘴唇發紺,明顯呼吸困難悶死的。
杜筱玖突然想起東廂房裡消失的被子和枕頭,眼睛漸漸被恨染成紅色。
果然舅舅一家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