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貧窮,沒有多少猶豫,大家,包括祖父母都放棄了治療,回到家中,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然後,便是喧鬧的葬禮,塵埃落定之後,生活繼續。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這般貌似冷漠的背後,隱含著人的悲痛和無奈。
趙一帆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對於尚未確認的訊息,就這麼一沖動,給了一筆鉅款。
“不知道等我死去之後,會不會再一次的重啟人生,無論是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活著,真好啊!”
趙一帆躍躍欲試,但是從不敢嘗試。能多活一秒就多活一秒,生命是用來給你使用而不是拋棄的,就算是浪費,浪費也是有價值的,不浪到最後一秒,怎麼對得起生命?
“喂,媽,我馬上就坐火車回去了,嗯,不用擔心,對了,爸怎麼樣了?”柳玉涵盯著擺在電話亭旁邊的行李,對著電話說道。
“你爸去了,他自己知道了病情……”
“啪嗒!”柳玉涵如遭雷劈,她想過很多結果,但是沒有想到這一種,父親那麼堅強的一個人,怎麼會自殺呢?
“喂,喂,小涵,你還在聽嗎?”掉落的電話裡傳來母親的喊聲。
柳玉涵忍住哽咽,拭去淚水,撿起電話回答道,“媽,我在聽呢!”
“小涵,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回來,不是還有工作嗎?好好幹,你爸的喪事有你幾個叔伯幫襯著,你到時候回來就行!”
柳母一直覺得虧待了女兒,本來是村裡難得的大學生,結果出了這麼回事,沒錢做手術,只能拖著,她自己照顧丈夫還有小兒子,全靠女兒的工資生活還有養病,女兒拼命工作越發瘦弱,她看了都覺得愧疚。
結束通話了電話的柳玉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珠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癱坐在電話亭裡,哽咽地像個孩子一樣……
“嘭!”一聲巨響將她驚醒,看向電話亭外,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痞氣的家夥敲擊著電話亭。
“死女人,有完沒完,打完電話還不出來?在裡面哭什麼,回家哭去!趕緊的,聽到沒有!”男人似乎很著急,不耐煩地,繼續敲打著玻璃,催促著柳玉涵。
柳玉涵反應過來,擦幹眼淚走了出來,結果被男人故意地一推,推到了地上。
男人瞥了一眼,就不再注意,投了幣,打起了電話,“喂,老婆,沒有的事,碰到個瘋女人,在電話亭哭哭啼啼,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柳玉涵努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扭一歪地拖著行李朝著出租屋走去。
生活還要繼續,即便父親已經離逝,但是一堆的欠債,加上喪事的花費還等著去填,現在回家什麼也辦不了,還是聽母親的。
現在趕到火車站,車票也退不了了,只能先回到出租屋裡,希望房東能繼續把房子租給她吧!
平複了心情的柳玉涵已經習慣了痛苦,無止境的加班為了多賺一點加班費,要不是就算做雞也夠不上父親的治病費用,也未嘗不可,還有什麼不肯做的,不過現在,大概算是解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