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帆把鑰匙串取了一隻下來,還給了衛心雨。
接過鑰匙串的衛心雨應了一聲,就走出了臥室。
“轟~~”
不知不覺間,悶熱無比的空氣,醞釀著厚重的陰沉雲層,不斷亮起的閃電劃過天際,雲層一點點壓抑過來,直到一聲轟鳴,宣示著雨水的降臨。
趙一帆很是欣喜地開啟落地窗上部的七分窗,等待著從天而降的雨滴和濕淋淋的空氣吹入房間……
“下雨了,收衣服了!”不知道從哪裡傳來這麼一句經典不朽的話語。
“哈哈哈,衛心雨,衣服收了嗎?”趙一帆感覺京城總是積累著某種讓人煩躁的東西,也許就是天氣上的幹燥,也許是別的什麼,在這樣的城市裡,總是莫名地會去期待下一場雨,讓一切清新濕潤起來。
“已經在收了。”外面傳來小姑娘的回應,還真是個合格的保姆。
趙一帆有時候感覺自己就是個舊社會少爺的心,新時代社畜的命,為了匹配上這顆心,即便是削足適履也在所不辭。
或許那顆心實在是過於固執而堅硬了些……
趙一帆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放在腿上,發現被繃帶裹住的右手擋住了視線,努力拱起雙腿,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看來在下雨時光裝模作樣地讀本書的打算算是無法實現了,像自己這種宅居的家夥,手比腿的重要性高多了。
讓保姆代替自己的腿和代替自己的手,顯而易見前者比後者容易接受多了。
趙一帆站起身來,艱難地給自己套上背心,除了如何繞過右手以外,倒是沒有什麼掙紮的。
“啪嗒…啪嗒…”
他踩著硬質拖鞋走到書房裡,拿起遙控器,到電視機前按了下電源開關,古老的黑白電視,時不時畫面閃爍著。
貌似是個錯誤的選擇啊!這臺電視頂多也就適合用來打打遊戲,缺了一隻手的自己還真是什麼都幹不了啊。
真的,連打飛機都做不了,真是太悲哀了點。
要不是突如其來的一場雨,說不定趙一帆都要開始狂躁地喊出來了,就像那個被打擾的安靜夜晚,積攢的負面情緒釋放一般。
衛心雨抱著一堆衣服,沖進了楊秀娟夫婦家,趙一帆的衣服早就收了起來,現在是給姑姑幫下忙,總不能讓坐月子的長輩出來淋雨吧!
“姑,你怎麼起來了?”衛心雨看著從床上坐起來抱著小平安的大姑,問了句。
“這孩子又醒了,要吃奶,我可不是得起來照顧他嗎?心雨,衣服掛在衣櫃裡就行了,辛苦你了,這些天幫我做了這麼多活!”楊秀娟此時掀開上衣,喂養著懷裡饑餓的小平安,眉眼間略帶著疲倦,睡到一半突然被吵醒的結果。
“沒事,我這不是做保姆嗎?一份飯是做,兩份飯也是做,多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女孩開啟木製的露著縫隙的衣櫃,放進搶救回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