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開始下的大雨整整持續到了第二天,由於下雨的原因,昨天入園遊客數又回到了一天就二、三十人的程度。虞遊子雖然有專門為節日期間下雨天氣做了應對方案,那就是主道兩旁的立柱,其實是用來支撐布幔,製造出一個布頂長廊用的,但首先由於並沒有到時候,犯不著弄出這麼大的場面,更主要的是因為經費不足,錢都用在了萬國公園改造上,沒有多餘的去購置約有八百米長,夠八匹馬並馳那麼寬的防水布。
昨天好在一整天的降雨之後,今天英雄日天氣放晴,彷彿是上天都要為節日進行慶祝,給了這片大地一個大大的太陽……就是有點大過頭了,虞遊子總算是感覺到了陽季,也就是夏天的那種暑氣,男人女人們都短袖薄衫。
現在的虞遊子開始留心女人們的上衣,不僅觀察自己的女員工、舞娘她們,更觀察著一個個女遊客,發現果然都沒有緊身或者說修身顯腰的上衣,即使是那種腰圍比胸圍還大的女人,衣服也是在腰圍處再寬鬆一圈,就是不讓布料貼到肚子上,印出自己的腰圍。
通常的衣服沒有尤蒂金裙子那樣的腰部額外襯裙,處理方法一般是:扎進腰裡的話,就往上拉出一些,不全部紮下去,而是耷拉一些衣布在外面。或者不扎,直接聳拉下來,由於有胸部的支撐,衣裙就會往前突出一截,貼不上腰。在其他地方,都會用腰帶把裙子束緊,不然不方便行動不說,還談不上整潔美觀。
但在這片亞倫拜拉瑪大陸上,你女孩子家家能把衣裙撐得越突出越貼不到小肚子,反而越是為美,越為推崇……這就是社會風俗的力量。仔細觀察下,來來去去不少胸部有料的女遊客,都是這樣撐著裙子四處遊玩。回想一下,就沒怎麼見仙若菈撐裙子,畢竟她沒有能撐住裙子的資本,一直以來她都是半扎著的。倒是見過鄧赫勒撐裙子,算是明白了,那身睡衣並不是特意為了凸顯胸部,而是穿衣習俗就是如此,只為隱藏腰部。
前天城裡的醫生來為阿萊悠檢查,表示少女身體傷勢已經處理得好妥當了,每天更換綁帶就好,那些固定用的木板、鐵絲罩已經沒有了必要,然後開出了一份營養針劑和降燒藥單交給碧恩露,讓我們遊樂園的女醫師每天定時給依然昏迷中的少女吊上,治療發熱、避免器官衰竭。
同來隨便做檢查的虞遊子,親眼目睹了碧恩露給阿萊悠打吊針,玻璃藥瓶掛在金屬支架上,輸液管是一種半透明的膠質材料,亮銀色的金屬針頭,金屬夾鉗控制輸液速度。這一套吊針裝置,給人一種回到工業時代的感覺,也是由於沒有塑膠,輸液管一般用動物腸子來製作。
虞遊子的左手問題更小了,別說固定、繃帶都可以不用了,沒有縫針,僅靠藥丸就癒合了一指大小的貫通傷口,也就在這個存在魔法的世界能發生的事了。但城裡醫生還是感嘆一下這藥物的見效快,想讓虞遊子介紹一下,當聽說是瓦咕那沽人的軍用藥品之後才算釋然,並打算以後購進一批。
自古生活在沼澤森林的風之民,對於天然藥材有著比這個世界其他民族更加深刻的見解。
總之,瓦莉城回來的兩個傷員,虞遊子沒有大礙,阿萊悠雖然要等她自然甦醒才可以正式放心,但畢竟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了。讓醫生驚慌失措的反而是一名病人家屬。
阿萊悠雖然換了一身乾淨裙子,但保持著兩古陸穿衣風格,也就是把衣衫腰身處紮緊,讓班科出身一生本本分分行醫的老醫生大為不能接受,驚歎著讓虞遊子翻譯過來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之類的話語。同時讓黑髮少年一陣奇怪,身在國際化的內陸港口城市,怎麼都會見到各種異域風情的裝扮吧……
老醫生還是挺認真負責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虞遊子錢給的足,每兩天會來回訪一次。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診斷完畢了,老醫生有興趣的話現在可能也在人群裡看著臺上的“黃金花圓舞”吧。
如同一個地球上普通小學的操場可以讓2000名學生列隊緊挨著坐下的話,那麼卡蘇達遊樂園的中央廣場就有兩個操場那麼大。建築並沒有完全包圍住廣場,建築都集中在朝大門這一邊半圓,小丘那邊的半邊由於採光、地勢原因而沒有建築,是一片草地直接延伸到小丘上。
正圓形的舞臺搭建在靠近小丘一側地勢本就往上走的地段,有一個椅子高,直徑約十八米多,差不多有三分之二個籃球場那麼大,支撐舞臺的柱腳也是前高後低,以保持水平,這些都是現成的東西,往年各種節日慶典都會搭建這麼個臨時舞臺,進行各種節日慶祝節目表演。
而現在正有一群少女蹦蹦跳跳上了舞臺,仙若菈就在她們中間,她的舞娘裝跟其她人的有一處區別,就是多了一圈遮腰的裙襯,金色呢子短裙蓋到大腿部,長綁腿式涼鞋交錯的綁繩纏繞上整個小腿,更顯女孩們的腿部線條,上身一件大袖薄衫,手垂下時,袖子像兩片翅膀一樣蓋到了地上,舞動起來時翩翩如蝶,陪著衣袖金色的波浪紋繡讓你更加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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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遊子在一棟茶屋三樓露天平臺找了個位置,這裡貼著中央廣場而建,而且是離舞臺最近的一棟樓,但距離舞臺也有近60多米距離,幸好廣場由於地勢原因而不是一個標準圓形,不然距離會更遠。
茶屋三樓這時已經坐滿了人,不少是有歷年節日經驗的常客了,六天的節日雖然不像地球那樣有國家明確規定放假,應該說這個世界沒有標準的工作日規範,雖然沒有假期一說但相應的也就沒有上班上學一說,人們可以隨意給自己放假,但總得有個由頭,休息時總得有些特別的事情去做,那才是休息。就如同休息久了,去上班上學反而有了放假的感覺一樣,生活想要豐富多彩就得有特別之處。
每年遊樂園裡的慶典活動,無疑就給了人們這個由頭,卡蘇達、卡克拉爾兩座城市的常駐民們,有些對於這類慶典疲勞提不起興趣了,但也有的人每年都樂此不疲,比如現在佔據了虞遊子身邊其他所有空位的遊客們,他們早早就搶佔了最有利的觀看位置,要不是虞遊子仗著斯恩露普的身份,提前預訂了一個座,恐怕自己只能去草坡上坐著了。這些人都穿著面料很好染了金色、紫色的衣物,因此看不出他們的職業、身份。
虞遊子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旋轉跳躍著的仙若菈看,安慰自己說其她女孩他又不認識,所以用不著看其她人,一邊聽著身邊人的交談——
“啊,這個部分象徵著太陽……你看,伴舞圍著中心領舞旋轉著散開,一直轉到最外圍再縮回中心,重新再轉出來……就是太陽在往四周散發著光和熱。”少女一邊說一邊比劃給他身邊的男伴看。
他男伴關心的位置很明顯跟少女不同,他低頭往樓下望了望,道:“我們在上面看得清楚,但下面的人都看不到這種變化的吧。”
“站在下面看,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我們從上面看下去,舞娘們的手尤其是腳步動作看不清,下面的人主要是透過看舞步來了解舞蹈的意思……喂,你看哪裡呢!是不是盯著領舞的腰襯在看啊?嗯?”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她的舞,怎麼說呢,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那當然,跳的不好怎麼當領舞,動作確實比伴舞們更有味,嗚,活絡?”
仙若菈的舞步那是要用靈動來形容的,而要達到這種讓身體都跟著節奏律動起來的程度,需要對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能進行精確的控制,讓每一根骨頭都能按照自己的意志進行動作,手指跟腳更要有如音符般的協調性,在擺出大搖曳舞步失去平衡的時候,能迅速找回重心恢復直立姿態,彷彿是一株狂風中怎麼都吹不倒的小草。
“你又盯著人家看了吧?!”
“誒,我只是覺得她搖的時候特別帶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