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沖天,煙霧繚繞。
火焰如同一到高聳的牆壁,想著所有人壓過來,火球四處飛舞,點燃他們撞上了的任何事物,好似死神的軍隊重臨人間。
“啊啊啊啊啊啊!”
賀樹從夢中驚醒,看了看周圍,發現還是在自己的小木屋當中,才鬆了口氣。
時隔數年,他還能想起自己爸爸犧牲的那一晚,那灼人喉嚨的高熱,那吞噬一切的山火。
直到如今,那依舊是他的噩夢,甚至讓他對火焰都變得非常抗拒,在家裡,他做飯都只用電磁爐,連火柴都不敢劃。
甚至於只要一點點靠近自己的火光,自己的就會發抖,抖的像個帕金森。
這種來自童年的恐懼,他也曾去問過心理醫生,得到的答覆並不讓他理想。
方法只有慢慢來,然後心理醫生陪著嘮嘮嗑,畢竟還沒有到需要吃藥的地步,充其量就是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在胡思亂想。
到了這個區域,因為大家都需要用火,在生存本能的逼迫下,賀樹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克服了對火的恐懼,至少不會害怕篝火了。
但是最近晚上再度夢到那一夜的場景,他依然除了全身溼透的從床上爬起來,做不出第二個反應。
這時候,他才能意識到,自己的恐懼不來源於火,或者說,自己並不是怕廣義上的火,自己怕的是記憶中的那團火。
那團火,讓自己的父親變成了英雄,讓自己變成了單親家庭。
那天夜晚的山火,毫無疑問,是自己認識的轉折點。
咚咚咚。
咚咚咚。
“才六點,這個時候你敲門,良心不會痛嗎?”
賀樹開啟門,站在門外的沒有人,只有一個大雪球。
大雪球看到賀樹出現,身體上伸出了四肢,然後遞上一份信。
“多謝了。”
能用書信寫,在賀樹看來,這是事情不怎麼重要的代表。
如果是重要事情,在他們區域,會直接用系統。
開啟信封,裡面的內容是林業大臣希望他去為伐木工們講述了一下森林災害的應對措施。
霍坤區域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而且還採用了兩套體系,官員一套,公務員一套,其中林業達成,顧名思義,就是周圍森林資源的管理人員。
而拿冰雪構造體作為奴僕,這也算是霍坤區域的特色了。
把書信送達後,賀樹表示自己沒有回信,雪球信使就收起四肢,圓滾滾的滾走了。
讓冰雪構造體送信,實際上大可不必,不過這樣算是霍坤區域內管理層們的樂子之一,用他們的話說,這就是:儀式感。
而在這個原始世界,生活也需要儀式感。
賀樹是不怎麼能理解就是了,畢竟他清楚自己以前就是個守林人,靠山吃山,且家裡真的有山的那種,來到這個世界,能做的也只有利用自己的知識協助抗災。
因為霍坤的周圍都是森林,如果一旦發生火災,會非常麻煩。
“森林災害科普,是類似於安全培訓一類的吧……嘛,不太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賀樹穿好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然後除了門。
要知道這個區域沒有什麼別的特色,就是冷,本來好不容易雪停了幾天,結果天上出現了新的倒計時。
區域長霍坤不只是哪裡抽了瘋,說要做點什麼振奮一下人心。
於是她把冰雪城堡真的是變成了冰雪城鎮,一座足夠數百人到數千人居住的地方。
除了正常人不會住,倒也沒什麼天大的問題,畢竟真的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