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講做就做，身體如陀螺般旋轉起來，揮舞長刀捲起劍刃組成的風暴，如砍瓜切菜般掃蕩這些怪物。
很快，最後只剩下一名雪族人還活著，至於這裡為什麼不用站著。
因為他已經站不起來了，雪族人有一向特性，在遭遇巨大的情緒波動時，能夠讓自己作為雪怪的一面上浮，代替作為人類的那一面。
換而言之，就是從一個感性的人類變成沒有恐懼、沒有痛覺的怪物。
但是這名雪族人沒有選擇切換，他癱坐在了地上，已經失去了戰意，直面柳國的長刀。
“看在你沒和他們一樣拼死一搏，我給你個說遺言的機會。”
柳國說：
“不要說太長，我不保證會等你說完。”
這名雪族人看著自己身前的柳國，眼中流露出羨慕。
“我是名字叫駱馬，家住在月灣七棟四單元303號，今年二十五歲。”
“我不喝酒，也不抽菸，平時喜歡玩鬥地主，已經打到了鉑金段位。”
“我在市裡的一個單位上班，是公家單位，我喜歡的女孩也在那兒上班，但我還沒有告白。”
“我想要在情人節的前夜，做一份她喜歡的蛋糕，約她到市裡的觀光塔上，然後指著城市告訴她我對未來的規劃。”
“告訴她我的曾經，我的現在，我想要的將來；告訴她，我的兄弟，我的父母，我的家族；告訴她，我的心意。”
柳國皺了皺眉頭。
“所以，你希望我放你一馬？”
咔擦——
回答柳國的，是突兀響起的碎裂聲，他很快就明白了聲音的來源。
這個叫做駱馬的雪族人身上出現了裂痕。
“我想告訴你，我作為人類的曾經。”
裂痕逐漸擴大，最後駱馬露出一個讓柳國感覺滲人的笑容，碎成了一地冰渣。
冰渣當中，一枚核心升起，周圍的冰雪聚攏其上，柳國迅速後退，但是出現的雪怪只是將地上的冰渣聚攏到一起。
“你在幹什麼？”
柳國問。
“真是合算的交易啊，人死了，你們還能分裂出來。”
“記憶中，你們人類有安葬同伴的習俗。”
“他在最後一刻分離了本單位，意義不明，但交易絕對公平。”
雪怪碎冰渣聚集到一起，然後將其埋入雪中，自己倒在了上面，化作了一塊墳頭。
一枚核心從頂端滾落，柳國撿起，收進了揹包，其說明顯示為能源耗盡。
“嘁，最後還文藝一把……一路走好吧。”
柳國揮了揮手，然後回到車上，開啟雷達。
“看看他們到那兒了……怎麼這麼多能量反應。”
“喂喂，不會吧，靠！怎麼能這樣！啟動子彈倉模式！”
雷達上，一個人類的反應點被四十多個雪族反應點包圍，而另一個人類反應點，被好幾個雪族反應點追擊。
無論哪個是哪個，他的兩個同伴都已經陷入了危險當中。
“這麼近的距離，兩夥雪族大機率是一夥人，恐怕是第一道進行初步攔截，第二道關口攔截剩下的。”
“我怎麼沒早點發現！靠！”
引擎轟鳴，風馳摩托破風而去，此時的柳國已經顧不上什麼能源不能源，消耗不消耗了，一個勁兒的扭油門。
“陶寄，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陶寄，你一定要平安，至少要讓我死得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