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吟遊詩人一曲唱完,年長的吟遊詩人也就是之前唱帝國版的那位不依了,怒道“哪來的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就來蠱惑人心給叛軍當間諜。”說著揮拳就打了上去,年輕的詩人架不住年長詩人的毆打,被三兩下放翻在地,手上的魯特琴也被損壞。人群中一片起鬨卻是沒一個人前去拉架。酒館的女僕嚇得躲回了自己的屋子,酒館老闆也是躲在了吧臺底下。吟遊詩人雲遊四方,一般還是有點身手的,普通百姓哪個敢上前去拉架。
年長的詩人打翻年輕詩人之後覺得不解氣,又要上去踹兩腳才肯罷休。魏旭最終還是看不下去出手了,反手一道電弧劃過,擊中年長詩人的小腿,年長詩人身體一抽,腿失去了力量癱倒在地,頭炸了起來變成了刺蝟頭。
魏旭出手很隱秘,沒有幾個人現。年輕詩人抱著頭等待了好久並沒有等到想象中暴風雨搬的拳打腳踢,抬頭,現打他的人已經癱軟在地上,渾身抽搐個不停。年輕人慌忙起身,草草收拾了一下折成兩半的魯特琴,尋思著看看修一修能不能用,畢竟這個魯特琴是他師父給他的,現在市面上買的話一把魯特琴要三四個銀幣呢,他可負擔不起。
圍觀的群眾看到打鬥不了了之,也就慢慢散去了,互相討論著剛剛表演的精彩之處。
“年月忽過,光陰蔥鬱。
長歌當哭,戰亂從未離去。
帝國的走狗,風暴的叛軍。
血灑的故土,精靈的詭計。……”
年輕的詩人匆匆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而後向旅館給吟遊詩人們開放的下榻之處走去,路過一個穿著藍色布袍的十七八歲黃面板少年身邊,聽到少年輕哼著這《戰亂將逝》,不過詞句被改動的十分和韻,至於詞句的內容……
“逆賊烏佛利克,弒君的藍衣!
至高王託依克,背負走狗的名義。
天際之子,身懷戰士宿命。
魂歸索隆加,那載譽的聖境
蒼蒼吾疆,還當肅清。
夕夕所願,誰守護其潔淨!”
倒是顯得十分的……怎麼說呢?中立,對。年輕的詩人覺得填這種詞的人不簡單,沒有立場或者說站在了普通平民的立場上寫出的這詞。而且面前的這個青年也是膽大,敢唱這種誰都得罪的詞。而在這個世界,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有一個人膽子這麼肥,那就是我們來自二十一世紀,所受教育中平等主權貫穿始終的魏旭了。
“這位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您的這詞是誰填的呢?”年輕的詩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自己啊。”魏旭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灌了一大口果酒,然後一點一點的咽掉,細細的品味其中的酸甜。
“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既要批評帝隊,又要指責烏佛利克領主呢?這樣的話我們還能贊美誰?”年輕的詩人見到魏旭這麼隨意,也稍稍放鬆了姿勢,坐在魏旭對面的椅子上。
“我問你,是誰割讓出去了落錘?”等到一口果酒嚥下去,魏旭目光直視年輕詩人的雙眼。
“這個誰都知道啊,是帝國……”年輕詩人的精神力畢竟沒有魏旭這個經常鍛煉法術的人強悍,一時間不敢與之對視。
“是誰禁止天際的子民們祭拜聖靈塔羅斯,將塔羅斯驅逐出九聖靈的席位?”魏旭逼問道。
“是帝國……”
“那麼帝國的這種割地賠款,類似薩默爾走狗的行徑該不該被唾棄?”魏旭也不在意年輕詩人的回答,自顧自的唸叨著“喪權辱國”幾個字,突然想起了清末的那段華夏黑歷史。
“所以烏佛利克領主勇敢的站出來反抗帝隊,要讓八聖靈重歸九聖靈,要滅掉入侵的薩默爾人,這難道不應該被贊揚嗎?”或許年輕詩人都被自己的說辭給鼓舞到了,不禁面色漲紅的盯著魏旭。
“烏佛利克沒有挑起內戰前,海爾根鎮有一百八十三戶人家,周圍有大大小小6個村莊,其中三個村莊裡每個村莊至少有一個農場主,四處都是麥田,家家戶戶每年都有餘量,現在呢?海爾根鎮只剩下了七十二戶人家,周圍的村莊全部被夷為平地,所有莊家都是一片荒蕪。你說,他烏佛利克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魏旭淡淡的瞥了年輕詩人一眼,喝完最後一口酒,也不等他回答,轉身走出了旅店。
身後的年輕詩人呆立了良久才反應過來,環顧四周,卻覺那個為他思維開啟一扇門的人已經離開了。
“只有讓平民過上快樂日子的人才值得被贊揚,一切打破這種平靜的行為都應該被指責……都是戰爭的過錯啊。”年輕的詩人一邊思量著,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這一夜估計他是難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