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待秦朗的身體盡得恢複,淩風一行人已有離去之意。竹舍外,金紫衣、秦玉兒、淩風以及秦朗站成一線。郭超和郭若蘭面對著他們,知淩風他們要走,郭若蘭的心裡一陣失落,她多麼希望他們能夠留下來,她更知道淩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她不曾挽留,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從眼前消失。
“郭前輩,近日承蒙前輩照顧,晚輩感激不盡。”臨走之前,淩風向郭超致謝道。要不是郭超,秦朗身上的毒氣何以解除?要不是郭超,恐怕他們早就被複蘇的秦朗所殺。
郭超含蓄地晃動著頭:“哪裡的話,從醫者,理應以天下疾苦為主。”其實,郭超多想行走於劍都,用自己的醫術醫治萬民,可他不能,他不想捲入混亂的劍都,與此相比,他更喜歡安靜平穩的生活。
雙拳一抱,淩風辭別道:“郭前輩,您多保重,告辭。”
“淩公子,紫衣姑娘,玉兒姑娘,秦大哥,你們多保重,一路小心!”見他們要走,郭若蘭難舍難分地送行著。
“保重!”
眼見著他們離開,郭若蘭的視線一直沒有轉移,她直愣愣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落寞感油然而生。
一眼望穿的郭超,微笑著道:“他們都走了,回屋吧!”別看郭超表情安詳,其實他也有著另一種情懷,那種感覺似乎是丟失了什麼。
近來,劍都上出現了很多劍士,亦包含所謂的誅殺者。城中,每個人的形色都暴露在臉上,他們看似是毫無組織,各行其是。其實他們都是神秘者派出來找尋秦朗下落的。
人群中,一名黑衣人,頭上頂著一頂鬥笠,眼睛裡放射出絲絲冷光,他一步一頓地向前走著,臉拉得很長,使人不敢靠近。
山林之中,淩風一行人出了竹舍小屋,向前行進著,心中迷茫的金紫衣問道:“淩風哥,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啊?”
被問的淩風止住了腳步,從一開始他就有著自己的打算,轉過身,淩風對金紫衣說道:“紫衣,劍都之險,我不想你有什麼閃失,待會兒你帶著我哥回去吧!”
“那你怎麼辦?”
“我還有事要做,等我辦完了事,我就會回去。”淩風要求金紫衣帶秦朗回去,一是不想秦朗陷入恩怨之中,也想為淩家保得血脈。
要金紫衣舍下淩風,她又怎會同意?她一臉委屈道:“可是……”
淩風撫著金紫衣的肩頭,說道:“你在劍都這麼長時間了,爹孃肯定很想念你的,聽話,回去吧!”
“好吧!”不想回去的金紫衣最後答應了。
“啊呀!”秦朗捂住肚子,表情痛苦。
緊張的淩風忙問道:“哥,你怎麼了?”
臉色蒼白的秦朗直起了身體:“我肚子不舒服,你們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說罷,秦朗快步朝密林深處走去。
跑進深林中,秦朗彷彿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裡除了雄偉的大山之外,還有一條小河。“嘩嘩……”湍急的水流流向遠處。
密林間恍若一道人影出沒,若隱若現,極其詭異。正當秦朗準備返回去的時候,那道人影悄然出現在秦朗的面前。
“你是誰?”秦朗問道。
其人正是那個頭戴鬥笠,全身漫布著殺氣,追殺秦朗的人。此人極有可能是神秘者派出的誅殺者。
“呼!”他摘下頭上的鬥笠,向空中一拋,口中說道:“殺你的人。”
見勢不妙,秦朗果斷地拔出了劍,誅殺者意念一動,一把無形的劍從他的身體內迫了出來。單憑他能夠召喚劍,便能說明他的級別在劍尊之上,也只有劍尊級別的劍士才擁有召喚劍的能力。
兇煞的誅殺者目光凜冽地看著秦朗,對於他來說,眼前的秦朗就好比一隻螞蟻,他要殺掉秦朗是何等的容易。
長劍一揮,秦朗主動地發起了攻勢,凝聚十二重煉體的劍招打在誅殺者的身上,如同小草那般軟弱無力。誅殺者穩穩地站在那兒,那一劍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見此,秦朗發狠了,他的腳步在地上不斷盤旋著,那動作好像是在使用靈天劍法。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秦朗想起了當日在族會上的場景。
劍在揮動,身體裡的煉體不斷地灌輸。秦朗輕身一躍,劍走偏鋒,直刺誅殺者而去。毫不把秦朗放在眼裡的誅殺者咧了咧嘴唇,右手翻轉,運用元力將劍打出,承載著元力的劍攻向秦朗。即使秦朗的靈天劍法再純熟,也不是誅殺者的對手。
“嗒啦”一聲,秦朗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秦朗試圖拾起劍。哪知誅殺者以飛快的速度躍至秦朗身邊,腳一彈起,狠命地踢在了秦朗的身上。
受此一腳的秦朗,身體飛出好遠,整個人重重地落在地上,偏偏頭撞擊在一塊巨石上。頓時殷紅的血液從頭部滲出。一心要置秦朗於死地的誅殺者,手握著長劍朝秦朗走來。
失去了戰鬥力的秦朗無助地看著他走來,瞳孔中放射出絕望的目光。也許是遭到了重擊,也許是頭部受了創傷,一道道畫面從秦朗的腦海裡閃過,畫面中有自己被神秘者追殺,有他淪為殺人狂魔的場景。
他想起來了,他完全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人正是神秘者派來的。同時,他又很遺憾,遺憾沒有機會把真相告訴淩風。
“哈哈哈!”那一刻,他笑了,他的笑是痛苦的,是對生命即將終結的一種無助的吶喊。
漸漸地,誅殺者走近了秦朗,手中的劍舉了起來。劍一刺,鋒利的劍深深地刺進了秦朗的胸口。絕望的秦朗最終閉上了眼睛,最後他還是難逃一死,唯一讓他遺憾的是自己用生命查出的真相,卻只能隨著他的死而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