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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夏安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秦廖狹長的眼眸狠狠地盯住她,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她被捏地生疼,卻怎麼也逃脫不開,她掙紮著跳起來錘了秦廖的頭。
然後,她就從夢中驚醒了。
月光從視窗處灑了進來,輕柔地照在了她的身上,屋內一片明亮。
夏安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才發現自己的體溫高得嚇人。
夏安生病了。
當她頭暈腦脹地縮在被窩裡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探了過來。
“叫你離他遠點,你不聽,這下好了,自己先病倒了吧。”簡慕埋怨的口氣倒是像個怨婦一樣,一邊數落著她,一邊卻將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又覺得還不夠似得加了一句,“那個人看著就很喪氣,誰碰上誰倒黴。”
夏安的手伸出了被窩,她渾身都被汗水打濕,衣服黏在了身上令她感到十分難受,微微睜開眼睛,明亮的燈光晃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你怎麼來了?”她開口說話,帶著濃濃地鼻音。
“我來看你啊。”簡慕坐在了她的身旁,聞言替她掖了掖被角,瞥到了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口氣又不自覺地軟了幾分,“你的假條還是我幫你請的呢。”
這時候,夏安家的保姆張嬸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兒的姜湯,“夏安吶,快起來把姜湯喝了。”
簡慕見狀連忙接了過去。
張嬸仔細地盯著他的手,口中還不忘叮囑著,“小心燙。”
簡慕端著碗,偏著頭沖張嬸道了句:“沒事,我來吧,張嬸你忙你的去。”
張嬸的目光詢問似得瞥了夏安一眼,見後者沒有反應,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再來叫我。”
簡慕一隻手端著姜湯,另一隻手在夏安的身後墊了個枕頭,隨後把碗送到了她嘴邊,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先把姜湯喝了。”
他的聲音說不上嚴厲,但也絕不溫柔。
夏安和簡慕從小到大,很少見他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於是聽話的喝了姜湯。
溫熱的液體帶來了一股暖意,夏安感到渾身舒暢了一些。
喝完姜湯,她又窩回了被窩裡,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簡慕已經離開了。
夏安這一病,就病了兩天。
她剛回到學校,就見班長曹珂走了過來,面上還帶了幾分虛假的笑意,“夏安,你身體好點沒?”
夏安看著他禮貌地笑了笑,“好多了。”其實她和曹珂並不怎麼熟,路上碰到了都不會主動打招呼的那種,此時見他突然來關心自己,夏安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兩個人沒聊兩句,曹珂就被別人叫走了。夏安坐在座位上,目光落到面前翻開的書本上,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秦廖不在班裡……
夏安不得不把目光收了回來,突然肩膀一沉,她轉過身,沈詩瑤坐在了她旁邊。
“你身體好點沒?”沈詩瑤放下了手中的作業本,瞥了她一眼。
夏安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偏著頭:“你們這幾天排練的怎麼樣?”
“挺好的。”
沈詩瑤忙著收拾桌面上的東西,聞言頭都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