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艦隊萬歲!”
“深海真是棒極了!”
“為了深海艦隊!”
低沉動人的歌聲緩緩落幕,而那些根本不懂風雅,甚至連歌詞都聽不懂的大老粗水手們,卻都突然舉起了雙臂,高聲的呼喚著深海的名字。
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深海到底是什麼存在,但是他們就是如此高呼著深海的名字。一個個都好像化身成了最徹底的腦殘粉,以比諾曼人還要狂熱的氣勢,歡呼嚎叫著衝上了各自的戰船。
碼頭上瞬間變得比原來還要混亂,只是如果說剛才還是因為諾曼人的來襲,而顯得混亂的話,那麼此時的帝國士兵心中,洋溢著的是另外一種更加迫切而灼熱的情緒。
殺光那些諾曼人,一切為了深海!
看著狂熱的水手們,辛洛斯頓時感覺無比的糾結。以這個時代的戰鬥方式來看,一隻軍隊的戰鬥力除了武器裝備的差距之外,更多的則體現在士兵們計程車氣身上。按理來說,士兵們一下變得士氣高漲,對於任何一位統帥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但是唯獨現在……
他們擊殺的諾曼人越多,諾斯的神國降臨的也會越快。碼頭處瞬間變得沸反盈天,而在那濃濃的霧氣中,更是時不時的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艦炮轟鳴聲。
顯然深海已經在霧中和諾曼人的前鋒遭遇了,每一聲炮響過後,帝國水兵們都會由衷的發出一聲歡呼。
歡呼聲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戰船沉入了冰冷的海中。
是平海和寧海的510毫米主炮!這倆敗家娘們,那幾門怪物是用來打龍首戰船的麼?!
“外婆在搞什麼……”
雖然根本不信神,並且按照十字教會的標準,還是一名徹頭徹尾的異端頭目的伯爵小小的抱怨了幾句自己外婆的不給力,諾曼神系都這麼拼命了,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吧,外婆陛下還在澡堂裡泡澡啃黃瓜,恐怕沒功夫來理會這點小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她真的知道,恐怕也不會阻止。神明的視角和凡人總是不同,如果從黃瓜外婆的角度,能用一個堅城就換來諾曼神國大損,那簡直是穩賺不賠的好事。至於雷恩城中數十萬十字教信徒的生死,那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天界女神可不是那些弱雞的只能靠凡人的信仰為生的神明,有著整個天界作為後盾的女神,就是可以如此任性。
辛洛斯眼看著港口處那些跟磕了藥一樣生猛的帝國士兵,心中無比複雜……他摸了摸懷中的白色絲襪,以及腰間的紅色紙傘,最終還是放棄了使用它們的想法。
這兩樣東西一個代表著一位神明的信任和約定,而另一個則是禍靈夢最後的禮物。如果不到最後關頭,他實在是不想要使用它們——人界的世界封印可不管你的實力有多高,到了人界,都得乖乖的被限制住。這兩樣東西具體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辛洛斯實在是沒底。
早知道就該跟外婆要一個聯絡方式了,現在這種狀況實在是讓人無力。
城牆處一下子容納計程車兵數量畢竟有限,就算戰況再激烈,只要諾曼人不能攻陷城牆,那麼路依就至少有著一個晚上的撤退時間。但是現在加上了海戰……尤其是深海的蛇精病女人現在操控了帝國水兵,這樣固然加強了水兵的戰力,但是無疑也將戰爭的慘烈程度一下提升了好幾個級別。
恐怕是熬不過今天晚上了。
“……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倒黴呢?”
心中哀嘆著,辛洛斯扯了一下馬韁,準備轉身離去。沒人能比辛洛斯更理解懺魂曲的魔力,這個深海艦隊專門用來引人墮落和順從的曲子,當年可著實給他添了不少麻煩。無數正直的紳士都因此叛逃了,跑去了深海的陣營之中。當然,就算不依靠這些小伎倆,深海艦隊本身的實力也是……
那群帝國水兵現在上上下下都已經瘋了,除了深海的那兩個瘋娘們,誰都指揮不動。這種情況下,海路顯然是走不通了,趁著神國尚未降臨,還是讓路依從陸路殺出一條血路吧。
“下次無論如何,也必須讓娜諾卡弄出幾個通訊器來,這種通訊基本靠吼的生活,我真是受夠了……”
當時光顧著把平海和寧海跟提爾比茨分開來,甚至沒給她們聯絡的方式,一切都讓她們以保護自身和保密為主,進行秘密行動——運送一些兵力來雷恩。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任務,竟然還能碰上諾曼大軍壓境。
好在從很久以前開始,辛洛斯就對自己的幸運值絕望了。不過看起來厄運顯然對可憐的伯爵情有獨鍾,伯爵轉身欲走的時候,一連串馬蹄聲踏碎了港口的喧鬧,來到了他的面前。
夏莉抱著娜諾卡跳下馬來,而提爾比茨更是直接從馬上躍進了辛洛斯的懷中。
“夏魯魯!那群深海……”
“我知道。”辛洛斯手忙腳亂的抱住女孩兒,他捏了捏女孩兒頭上的電探,安撫了一下看上去非常生氣的提爾比茨:“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提爾比茨,你快放開本體的限制,等到維京人將你的本體駛出港口,你就直接控制船身,一口氣衝到海上,別管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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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魂曲可不會管你是帝國人還是維京人,而比起早已封建化了的布里塔尼亞人,文明程度更低一些的維京人顯然受懺魂曲的影響更嚴重一些。也就是提爾比茨見機得早,直接遙控停下了自己的本體。不然那群瘋了一樣的維京人早就駕駛著提爾比茨號揚帆出海,然後去和那群諾曼人戰個痛了。
要不是那些維京人都是他用錢買來的,他才懶得理那群混蛋的死活呢!
“……哼,最討厭深海了!只會給夏魯魯添麻煩!”
照例的表達了一下不滿,順便在辛洛斯的耳邊狠狠地吹了一會枕頭風之後,提爾比茨倒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她顧不上和辛洛斯撒嬌,在辛洛斯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之後,女孩一下跳下了戰馬,放開了自己對本體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