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最後的話語快速而模糊,精神高度緊張的伯爵大人並沒有聽清楚。不過此時的伯爵大人也無心去回憶對方到底說了什麼,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紙上。
“……鄙人才德不足以服眾,上任以來屢屢犯錯,時常內疚於心,夜不能寐。在格拉摩根諸位貴族以及萬能之主的共同見證下,將格拉摩根交予梵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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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寫的很文雅,光是閱讀放佛就是一次享受。但是格拉摩根伯爵吃力的讀著手中的檔案,身上汗如雨下。
“……你想奪我的領地!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殺了我吧!”伯爵一把將手中的檔案扯碎,憤怒一時之間充斥了他的大腦,讓他竟然克服了身體的恐懼:“梵卓家族是麼?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格拉摩根的貴族們也不會放過你,他們不會承認你們對格拉摩根的所有權。”
“哦,是嗎?那就看看這個吧。”
黑袍男子揮了揮手,幾張紙又飛入了伯爵的手中。伯爵草草看了一眼手中的檔案,臉色剎那之間變得無比的蒼白。他手中的這張紙上。分明是格拉摩根所有貴族的聯名簽名。
所有的貴族已經背叛了他,他已經是孤身一人。
“這是格拉摩根所有人的意志,專斷獨裁的伯爵已經惹了眾怒。為了格拉摩根。民意代表們站了出來,廢黜了萬惡的伯爵。迎來了格拉摩根真正的主人。這樣的劇情如何?”
“就算是這樣,格拉摩根依舊是加洛林的領地。你們將會面對偉大的加洛林的怒火!路德維希公爵閣下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卡杜根心中亂成了一團,但是最後的驕傲還是支撐著他。伯爵已經顧不上太多,他瘋狂的咆哮著,試圖用這種方式掩蓋胸中的恐懼。
“那麼這樣呢?”
黑袍男子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徽章,不住的在手中拋動著。當那個徽章出現的那一剎那,伯爵胸口的徽章也散發出了黯淡的光芒。伯爵看著黑袍男人手中的徽章,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我族的族長徽章……你到底是……”
“回到路德維希身邊去吧,順便問問他,這次考核,梵卓能得幾分?”
徽章的出現徹底擊潰了伯爵最後一絲勇氣,他癱軟在地,腦中一片空白。黑袍男子冷笑一聲,從容的站了起來。赫爾明特是個優秀的外交家,他敏銳的抓住了那些男爵和子爵們的弱點,順利的取得了他們的支援。但是赫爾明特卻缺乏足夠的魄力——萬事俱備,就只剩下最後的逼宮。只不過試圖為某位公爵獻上完美答卷的他,遲遲不能完成最後一步。
從一開始,這一場鬧劇就是一次考驗。主角不是卡杜根。也不是赫爾明特,而是隱藏在背後的路德維希以及辛洛斯。
安第爾不管兀自發呆的卡杜根,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卡杜根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會如何想,如何做,其實都不重要。這是路德維希給辛洛斯的考驗,考驗梵卓是否值得他去投資。赫爾明特自然無比重視,但是對於安第爾來說。一切都只是一場枯燥的鬧劇。要不是辛洛斯委託他,他才懶得參與其中。
哼。一位公爵而已。
而正在這時,一隻青色的飛鳥拍打著翅膀。落到了安第爾的肩頭。飛鳥輕啄了一下安第爾的肩膀,青光閃動之間,變成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嗯?辛洛斯的信……”
……
地下要塞多蘭古雷格那封印了無數防禦法陣的房間中,娜諾卡正眨著星星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便宜老媽。
“不行,娜諾卡。”雖然已經有接近兩個月的身孕,但是絲毫沒有顯懷的瑪麗安娜捏了捏娜諾卡的小鼻子,無情的拒絕了她的提議,“親愛的不在,我必須監督你。女孩子老是熬夜怎麼行?”
“可是,可是……”賣萌失敗的娜諾卡雙手握著自己的法杖,看上去委屈極了:“可是爸爸答應過我,說我可以……”
“乖,好孩子要乖乖的去睡覺。”
瑪麗安娜臉上仍然帶著那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就跟她拔劍之前的笑容一樣。娜諾卡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女孩苦惱的用法杖敲著自己的小腦袋。猶豫了再三之後,九歲的蘿莉始終是敵不過幾十歲老女人的淫威。委屈的小傢伙揮動了幾下法杖,一陣隱晦的波動之後,原本熱火朝天的鍊金實驗室慢慢安靜了下來。
元素的擾動開始緩緩停下,各種稀奇古怪、瑪麗安娜完全無法理解的魔法儀器一起停下了自己的工作。就鍊金術而言,娜諾卡的實力絕對是世界頂級的,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卻一直苦於缺少足夠的魔力以及合格的鍊金道具。就算是鍊金宗師,也依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過這一切都在那個雪夜之中被改變了,和安第爾聯手唱了一出雙簧之後,娜諾卡總算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