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您這麼精神,真是比什麼都好。”
金髮的女子嘴上說著客套話。但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的友好。面容清麗的少女冷著一張臉,瞳孔中卻是一片虛無。少女大睜著眼睛,好像在看著伯爵。又好像只是在看著眼中的整個世界。
“你是誰?是梵卓那個混蛋派來的人嗎?”少女的眼神太過可怕,好像任何感情都離開了她的身體,眼前只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就連一向膽大妄為的伯爵大人心中也不由升起了幾分涼意,“他終於害怕了嗎?”
無視了伯爵大人的故作鎮定,雙眼空洞的少女拿出了一疊厚厚的契約遞給了伯爵。馬圖單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接過那疊契約。仔細的看了起來。伯爵脾氣不好,但是總歸也明白。此刻既然身在對方的獄中,那最好就別惹對方生氣,去吃那些無謂的苦頭。
只是那個牢頭實在可恨。
“轉讓文書......婚約書......婚約人,鄧加爾......我不會同意的!”只是略微掃了幾眼,馬圖單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拋下那堆顯而易見的轉讓契約不談,所謂的婚約,無非就是讓辛洛斯本人或者他的手下去和自己的女兒結婚,生下了孩子之後,孩子就自然而然的擁有了奧蒙德的繼承權。而這個時候,只要再清理掉他和鄧佳爾,奧蒙德就會名正言順的落入梵卓的手中。
“你們不要再妄想了!”
伯爵的態度斬釘截鐵,這種身死族滅的事情,讓他怎麼肯答應?只是眼前名為格林德沃的少女仍然是一臉的死寂,雙眼之中混沌一片,沒有絲毫的變化。
“所以我說啊,蓋勒特,你直接給他一個死亡一指多好,非要搞這麼麻煩。”監獄裡的味道自然不能指望有多麼好聞,而多日未洗澡的伯爵大人身上的男子氣息更是無比的銷魂。約亞希姆皺著眉頭,對著自己的學姐建議道:“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讓辛洛斯大人勾引他的妻子嘛,反正以辛洛斯大人的容貌和才學......”
格林德沃沒有理會約亞希姆的碎碎念,金髮的少女歪著腦袋,蹲到了伯爵大人,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
“伯爵大人,您是希望讓鄧加爾小姐多一個跟您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妹妹呢,還是說......辛洛斯大人不希望您死,也不希望您好過,希望您不要讓他為難。”
伯爵大人面沉似水,這麼久了,也沒人來營救他或者試圖將他贖出來,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羅莎和艾德那群人既然已經動手,肯定不會只對付他一個人。現在這種情況,幾乎不能期望誰來救他,那麼只能靠他自己了。原本被鄧加爾鬧騰的沒辦法,才允許她出去闖蕩,現在看來卻成了一步無比美妙的好棋。只要鄧加爾一天沒死。那麼奧蒙德仍然是他們家族的基業。
伯爵原本是這樣想的,但是他的夫人......
梵卓的才學如何,他並不清楚。但是那個小白臉的長相真心無話可說。如果他真心想要勾引自己的夫人,伯爵大人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伯爵夫人的忠貞。
那麼,現在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儘量拖著對方了。
“......我需要一點時間。”
“您有一天時間來考慮。伯爵大人,您知道嗎?其實死人也是能寫字和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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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身上鬼氣大盛,隱約之間更是有冤魂在哀嚎。奧蒙德伯爵見狀。眼中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眼大小。
“死,死靈法師......”
......
年老的路德維希公爵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在自家的花園中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帝國這兩年問題不斷,實在是讓人心力交瘁。
皇家騎士團團長伊莎貝兒出走,鐵腕公爵泰勒戰死,巴西爾年老。康拉德病重,唯獨路易總督身體健康,總算是能勉強維繫住政局。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路易並不年輕,就算明天就去世了,路德維希公爵也絲毫不會感到奇怪。雖然說巴西爾皇帝已經將夏洛特立為了儲君,但是皇太孫殿下太過年幼,如何壓得住底下那群公爵?
阿萊克修斯公爵近幾年鋒芒畢露,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一位擁有皇室分支血脈的成年公爵實在是比一位年幼的皇太孫靠譜的多,在這種想法下。阿萊克修斯的從者甚眾。光靠奧斯本宰相,實在是壓不住他。而作為一名垂垂老矣的老人,路德維希公爵實在不希望在自己的晚年帝國還出什麼變故。
倒不是說他對帝國有多麼的中心。實在是家族中的下一代,根本沒有一個成器的啊。
所幸目前自己好歹是法妖的封臣,路易總督再怎麼樣也不會讓阿萊克修斯的手伸到他的地盤,只是這種安寧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加洛林,該怎麼辦......”
老公爵撫摸著手中的家族紋章,無比的鬱結。任何一位皇帝都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統治的帝國中多出一位皇下王的。雖然自己仍然是公爵之尊,但是他不是加洛林的直系血脈!
既不是加洛林的直系血脈。又找不回加洛林的金鷹徽章,膝下子孫還沒幾個成器的,這讓他死去之後,有什麼面目去見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祖先?
“加洛林的血脈不會在此斷絕。”
年輕的嗓音在空蕩的花園中徘徊,老公爵從自己的世界中悚然驚醒,他想要直起身來,卻不慎閃到了腰。老公爵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腰,癱坐在椅子上。
“誰?是誰在那裡?”
先前被各種事情糾纏著,老公爵迫切的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於是支開了所有的守衛騎士。這本來就是他的城堡,此舉本來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現在卻碰上了致命的危機。
竟然真的有人避開了所有的崗哨,來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