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傳說中的宅鬥啊,今天可真的是長了見識了。
辛洛斯細細的端詳著手中的信,臉上笑開了花。原本措辭嚴厲的信件在燭火上稍稍炙烤之後,上面的內容就變成了一封語氣溫和的信件,而一股異香也開始縈繞在書房之內。
是魔法師特製的墨水。
在教會那長達千年的追殺中,魔法師們對於保密的偏執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眼前的特製墨水就是魔法師們早期的產物,又有誰能想到,真正的內容需要在火上炙烤才能顯現出來呢?
當然,隨著技術的進步,這一方式早已被魔法師們所放棄。不過因為書寫的時候它並不需要魔力的催動,倒也受到了某些有著特殊需求的貴族的歡迎。
尤其是在用來作假方面。
先用這特製的墨水寫下需要的內容,等它乾透之後,原本書寫完畢的內容就會消失無蹤,而此刻只要再寫下需要造假的部分,一封完美的信件或者契約就完成了。在需要的時候,只需要輕輕將它在火上烤一下,初次寫下的內容就會取代後來寫下的東西,出現在紙上。值得一提的是,就算什麼都不幹,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也會逐漸顯露出原本的內容。
這時間具體有多久,得看書寫的時候用的墨水比例。但是辛洛斯知道,那段時間足夠讓科洛絲作為使者到達德斯蒙德。而絕對堅持不到和她一起回到威尼斯。
原本忐忑不安的科洛絲看到那逐漸變化的字樣,粉嫩的俏臉當時就黑了。誰能想到,第一次作為使者去別的領主的地盤。就出了這種事情。命令是威尼斯公爵親口告訴她的,不可能有錯誤。而信......則是大公的管家給她的。
只要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明白其中的緣由了。
威尼斯大公看出了德斯蒙德的潛力,又或者只是看到了瓷器的商品價值,也可能是看在幾位總督的面子上,他派出了自己的使者,希望在德斯蒙德建立貿易。威尼斯作為整個帝國除了王都之外的第二大港口。其在帝國經濟中站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能量絕不容小視。瓷器固然貴重。但是它那必然稀少的數量也沒必要單獨建立一個貨棧。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提攜。只要德斯蒙德的梵卓腦袋正常,基本就不會拒絕——德斯蒙德離威尼斯太遠了,公爵閣下不可能頂著艾倫總督和路易總督的怒火。隔著那麼遠將觸手伸過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正適合科洛絲這樣毫無經驗的新人來完成。如此的善舉必然能讓她得到梵卓的好感,既為她開拓了人脈,也鍛鍊了她的能力,可謂是一舉兩得,公爵大人的培養之意昭然若揭。
但是有些人顯然不這麼想,而這才是整個事件的精彩之處!
公爵閣下年事漸高,他的子女們大多早已成年,漸漸起了心思。科洛絲是大公之女。尋常人哪敢動她,而在威尼斯敢動她的,又能是誰?出於什麼目的去針對這個沒什麼根基的少女呢?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雖然年幼的科洛絲排名靠後——而且按她的自我介紹來看。她很可能不是嫡出,甚至不願意在人前用自己的真名。但是依然有人不滿,不願意給她機會。
可以想見,這封措辭嚴厲的信到了辛洛斯手裡會發生什麼。畢竟是王都出身,又是少年高位,有些傲氣是正常的。而這樣一封信到了脾氣暴躁一點的領主手裡。說不定當場就拔劍了。
臣服,或者毀滅。你以為你是帝國皇帝嗎?愛爾蘭鄉下人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就算科洛絲能勉強過關。梵卓也絕對不會再對她有任何好感。如此簡單的任務也能搞砸,公爵本人也會大失所望。而這個可憐的女孩甚至完全沒有申辯的機會,被篡改過的信件是絕對堅持不到回威尼斯的。
沒有勢力,又沒有證據的她能怎麼辦?
精彩,真是精彩。計劃非常的簡單,也沒什麼殺意,但是卻直指要害,讓人生不如死。想通了原委的辛洛斯心中不滿盡去,甚至隱隱同情起了這個女孩。不過女孩倒也堅強,就算眼中閃爍著淚花,仍然堅持著和辛洛斯談完了合作的綱要,直到夜幕降臨,這才離開了城堡,約定改日再談。
女孩並不笨,是誰能讓忠誠的管家協助動的手,恐怕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選。這種被親戚背叛的感覺絕對不會好過,希望這個女孩能挺過這關吧。
辛洛斯咧著嘴角,默默地將這一切記錄了下來。這個時代娛樂貧乏,雖然有些對不起少女,但是這種如同辮子戲一樣精彩狗血的劇情仍然讓他無比的開心。
活該,讓你們用選舉制,用長子繼承不就沒這麼多破事了。
似乎是上天也看不下去某個自得其樂的領主了,他的懲罰很快就到來了。只聽嘭的一聲,書房的房門就被人粗魯的踹開了。辛洛斯心中一凜,握住了拴在腰間的長鞭:“什麼人?”
“呃......親愛的......”
“阿......瑪麗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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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騎士今天仍然沒有穿她那身標誌性的重甲,從那天的錯誤認知開始,她就再也沒有穿過。卸去了鋼鐵的負累,女人盡顯成熟的風韻。只不過現在的阿瑞安赫德,有些糟糕啊......
好像是嫌天氣太熱,阿瑞安赫德胡亂的解開了白色的襯衫,露出了胸前些許白皙的肌膚,而下身那緊身的馬褲更是使得女人的雙腿更加筆直修長,惑人心神。女騎士今天看起來喝了不少的酒。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的,聖綠色的雙瞳無比的溼潤,眸中滿是魅意。
“我聽露西奧拉說你沒吃晚飯。所以......給你帶過來了。”女人搖搖晃晃的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桌上,似乎是渾身痠軟無力,女人腳下一軟,整個人都倒在了桌上。
阿瑞安赫德今天的狀態非常奇怪,按理來說,她應當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雖然偶爾也會喝些酒,但是絕對不至於喝成這個樣子。而且......雖然她拿著酒瓶。但是或許是以前電視劇看多了的緣故,辛洛斯總感覺這個傢伙被人下了藥。現在的表現和往常差別太大了。
辛洛斯心中心念電轉,雖然阿瑞安赫德的表現很奇怪,但是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對方現在的魅態真的是撩人心絃。現在她的魅力真是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語。子爵只感覺口乾舌燥,勉強嚥了口唾沫便想扶起她。
“你沒事吧?”
阿瑞安赫德趴在桌子上,露出了光滑圓潤的臀部曲線。趴在桌子上的女人卻並不安分,修長的雙腿不斷的攪動著,拉扯著自己的衣襟:“親愛的,你覺不覺得你房間好熱?”
辛洛斯一滯,呼吸略微變得沉重了一些,女人的話語總是在無意之中挑動他的心火。子爵不斷的在腦海中回想著瑪麗安娜的笑臉以及阿瑞安赫德那兇殘的騎槍,死亡的恐懼總算暫時逼退了心頭那些綺念。辛洛斯移開了目光。拉住了她的手:“是嗎?我的書房通風一向不太好。總而言之,你先起來。”
“哦......”
抓住阿瑞安赫德小手的那一剎那,辛洛斯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兩個火球。女人的手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溫度更是高的驚人。辛洛斯凝眸看去,她雪白的肌膚上更是露出了絲絲不正常的粉紅色。
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