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呢,就是那位年輕的馬其頓國王擊敗大流士三世的過程了。伊蘇斯戰役,打的可真是精彩啊。唉,只能說他們運氣不好吧,那位年輕的國王僅僅兩年間,就從小小的馬其頓,擴張到那麼大的一個國家,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傳奇。如果他能早生幾年,或者多給他幾年發展的話......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阿卡迪亞陛下解決西邊的那些叛逆之後,一騰出手來,他也就只能......”
林登萬嘆息著,喝了一口酒,這才繼續說道:“好了,那位國王的故事雖然就此為止了。但是他還是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的。比如,他的馬其頓方陣。當然了,想破方陣也很簡單,方陣太過笨重,只要以強大的機動力從它的兩翼或者背後進攻,它就不足為慮......像阿卡迪亞陛下那樣,採用多縱深......嗯,密集箭雨效果也很好......”
說完這些,林登萬抬頭看看太陽,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也就停下了。畢竟想要學習軍事,最好的地方永遠是戰場,而不是課堂。不過,他的女兒不願意學習這些,為了不讓自己用性命習得的東西失傳,就乾脆教給這些孩子們了。
“步騎協同是一門很高深的技巧,要點很多,這個以後我們再講。今天我給你們佈置的作業是......唔,對了,就是這個。如果你們率領一隊輕騎,在後勤艱難的情況下,深入了異教徒的領地。那麼,你們該如何戰鬥?”
原本興致勃勃的聽故事的熊孩子們,聽到作業,立馬垮下了臉。不過好像沒看到這些,邋遢的老搓了搓牙花,繼續補充道:“嗯,賞罰分明也是為將之道。光有獎勵可不行,這得跟老爺說說......我允許你們商量著來,但是如果你們明天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麼就要每人扣一朵小紅花哦。”
熊孩子們頓時哀嚎一片,男爵的承諾,真的是他們學習的動力。而且,小紅花多的話,在同學面前,也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隨著課程的展開,老師們也越來越嚴格,再也不像先前那樣,他們一有所進步,就會發給他們一朵小紅花了。
尤其是杜洛杜斯老賊,這貨每次課堂提問的時候,已經開始問那些細節了——為什麼其他聖人的十字架都是非常小巧,並且戴在脖子上。唯獨彼得聖人的十字架是大理石的,沉重的只能背在背上。
那種問題,如果不一點點將經文全部揉碎,並且融會貫通的話,根本是回答不出來的。唉,要是每次教義課,都是蓋魯格牧師來教,那該多好。年輕的牧師不僅脾氣溫和,教授起經文來也是頭頭是道,比起杜洛杜斯神甫有意思多了。
而且,長的也很帥。
林登萬懶得理會那些熊孩子心中的想法,城堡裡現在僕人很少,就算是他這樣的殘疾人,每天也有不少活要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猜測這些孩子的想法上。他從被克洛德修整的平整異常的草坪上站了起來,老拍了拍屁股,向著城堡走去。
只是,聽著背後隱隱傳來的孩子們的討論聲,林登萬嘴角的那絲笑意,卻怎麼也止不住。
“林登萬老師這裡有一個思維陷阱,雖然我們習慣上稱呼東方那些人為異教徒,但是事實上,北方人和我們也不是同一個信仰。按照領主大人所講的歷史來看,東方那些異教徒的輕騎兵很厲害,儘管正面作戰根本不是帝國重騎兵的對手。但是他們每次作戰,總是以騷擾後勤為主,以漫長的戰線來拖垮帝國,巴西爾陛下當年好像也很是吃了些苦頭。要是光用輕騎兵就解決他們的話,陛下也就不需要路易總督的幫助了......也就是說,光從戰力上來講,帝國輕騎兵其實並不佔優勢。”
“是的,瓦吉,我同意你的觀點。林登萬老師提出這樣的問題,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答案應該就在他所教授的課程裡才對......到底該怎麼辦呢?深入敵境,後勤艱難。難道是採用毀滅性的蛙跳戰術,就糧於敵嗎?可是這樣做......”
“不,柯內莉亞。異教徒的話,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帝國和異教徒的血仇已經足夠深。雙方都有無數親人死在對方手上,面對這樣的對手,是不需要仁慈的......不,戰爭從來就不是仁慈的。”
“為什麼我突然很不爽?喂,你們好歹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我可是維京人......東方那些傢伙怎麼處理,我不知道。但是諾曼的話,我倒是知道怎麼做。反正那些諾曼人,雖然有騎兵,但是也只是把馬匹當作代步的工具,他們更信任的是他們的戰斧還有船隻。如果是帝國騎兵的話,跟諾曼人直接在野外浪戰就是了,絕對不會吃虧的......而且諾曼的鹹魚,雖然味道難吃了一些,但是管飽而且方便攜帶......問題是,怎麼樣才能讓那隊帝國騎兵突破諾曼海盜的防守,來到他們的腹地......嘖,這又不是林登萬老師問的問題,考慮他幹嘛。”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誒誒,為什麼大家都要互相殺來殺去的。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行嗎?布盧布蘭老師說,只要用心去交流,總歸是能得到對方的理解的。”
“姐姐,不是這樣的啦......”
孩子們的討論聲漸漸不可聞,林登萬一瘸一拐的來到了馬房。他在馬槽裡添了些乾草,隨後拿著刷子,給新來的那三匹馬刷起身子來。
“帝國海軍的紋章.....帝國海軍怎麼會找男爵,難道是......軍部徵召?!”
......
“諸位遠來辛苦了,請用一些吧。”
服飾嚴謹的年輕管家在客人面前注滿了清亮的液體,而遠來的客人們也沒有跟他客氣,略微點了下頭之後,就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長途奔襲的勞累,在喉中清冽水流的滋潤下,瞬間就無影無蹤了。客人吧唧了下嘴,回味了下嘴中那甘甜的味道。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管家手中的水壺,本來以為只是清澈一些的清水,沒想到......這是加了蜂蜜嗎?或許不止吧。
但是客人們還是什麼話都沒有問出口,他們將目光投向了主位上那看著信,眉頭緊皺的男爵,等待著他的答覆。
【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一位偉大的子爵了。只是,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說自己是帝國的封臣了。你現在,只是路易總督的一名封臣而已。很顯然,帝國皇帝和帝國總督之間,達成了一筆交易。而作為籌碼之一的你,卻對此一無所知。】
【1.將帝國玩弄於鼓掌之間,談笑間,風雲變色,這才是男兒所為......或許,我該做些什麼了。】
【2.你這條汙穢的狗!譴責你的七代先祖!願神降災於你全家!將你活活縫進死駱駝的肚子裡!你的惡行從愛爾蘭到契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下賤的品行有如希臘戲劇的主角一般!祝願你的體液在軀體裡腐臭!希望你的一生短暫而不幸!詛咒智慧永遠棄你而去......這一定是一場陰謀,陛下不會拋棄我,放開我,我要見陛下!】
【3.帝國萬歲!如果這是皇帝陛下的意志的話......】
【4.既然命令我為帝國而戰,那麼又為何又讓路易總督做我的封君?給我個理由!】
“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嗎?”
“可以。”
“這樣啊......那就好。”
辛洛斯合上兩封信,撥出了胸中的濁氣,好像將心中的那抹憂慮,也撥出了體外。男爵平復了下心情,黑色的眼眸,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三位軍部使者。
“我會遵照陛下的命令,出兵參加北海的戰爭的......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如果是陛下的命令。那麼,就讓我最後完成一次封臣的義務吧。”
傳信的使者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信中的內容,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畢竟這不是什麼軍事機密,而只是提升爵位的官方通知而已。不過,他們和辛洛斯一樣,不明白陛下這次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