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又沒塔羅牌。
辛洛斯沉吟良久,沙奈朵臨行前那一吻,將他的心湖徹底打亂,遲遲無法平靜。讓男爵幹什麼無法集中精力,這樣的狀態無疑是非常糟糕的。最終,男爵還是決定諮詢一下布盧布蘭。這位從帝國東邊一路走到帝國西邊的貴族,一定有著相當的人生經驗,或許能為他解惑——愛麗和娜諾卡還太小,林登萬經歷好像也很豐富,但是總感覺這種問題不該問這種大老粗。至於阿瑞安赫德和她的幾位追隨者......
有著【鋼之剩女】特質的傢伙,怎麼可能談過戀愛嘛,哈哈哈哈哈.......
“布盧布蘭大人,您知道,愛情,是怎麼樣的嗎?”
“噢,終於承認了啊,我的團長。不過沙奈朵小姐是如此的迷人,你動心也是很正常的。”伯爵再次拖長了調子,開始了他的詠歎調:“一個人明明知道沉迷在愛情裡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可是,在譏笑他人的淺薄無聊以後,偏偏會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照樣陷入愛情溫柔的懷抱......”
“愛情要是沒有苦味,甜蜜從何處領略?愛情要是沒有眼淚,笑聲從何處飛來?愛情是神秘的,寶貴的,必要的,沒有他,世界上只有一片枯草,一帶黃沙,為愛情而哭而昏亂是有味的,真實的!人們要得不著戀愛的自由,一切的自由都是假的,人若沒有兩性的愛,一切的愛都是虛空......”
伯爵大人對於愛情,無疑有著異常豐富的人生體會,而且他也十分的樂於和男爵分享。但是男爵不得不暫時打斷了他的朗誦——真的好長,好煩啊。
“布盧布蘭大人,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沙奈朵才十二歲。我想......唔,沒錯,或許只是出於激動,也許是出於感激。畢竟我避免了她的難堪......嗯,應該是這樣。”
男爵胡亂的解釋著,這樣的解釋,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古代帝國時期,大一統國家經濟上的空前繁榮,也造成了文化上的空前發展。同時,人們的思想也就變得極為開放起來——以古代帝國時期的王都浴室為例,那裡充滿了濃濃的人文痕跡。男女,男男,女女,男男男,男女男,女女女......
當然,那是古代帝國。因為某位暴君的努力,東西帝國最終又重新歸於一統。但是那位女暴君,顯然無法認可這種放縱的生活方式。在一口氣吊死了數百名貴族之後,她的意志最終得到了執行,延續至今。
愛麗的禮裙,蝴蝶夫人擋在臉前的羽毛扇,以及沙奈朵臉上的面紗,都是那位女暴君意志的延續。
謹守亙古相傳規矩的沙奈朵,又怎麼可能隨便的去親一位陌生男子啊!薩利安可是神羅的豪門,怎麼會允許那種敗壞門風的事情發生!
那麼......
“吶,團長,薩利安小姐對您有好感,這是毋庸置疑的。”
伯爵收斂了笑容,臉上異常的嚴肅。伯爵眼中的凝重,無聲的告訴著男爵,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愛情或許有時候會非常的突然,但是當命運中的天使降臨的時候,我們做的,就只能是去接受她,而不是去抗拒她。您說是嗎,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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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很對,布盧布蘭大人......謝謝。”
【你的春天到了!你命運中的天使降臨了!你還在猶豫些什麼?此刻,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孫姓國父、凱撒大帝、第三帝國元首在注視著你!】
“唔,蘿莉控什麼的,這幾位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吧......”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
“唔,國語上的段落啊。越國的話,距離太遙遠了,不能一併而論......”
【帝國法典萬歲!女子十二歲即可在帝國和教會的祝福下,去完成自己的婚姻!】
“唔,帝國法典還真就是這麼規定的。真是......”
辛洛斯糾結著,十二歲啊,說出去會被打斷第三條腿,然後會被拖出去槍斃十分鐘的吧......但是,如果就這麼錯過了話,也實非他所願。
那麼......
男爵這麼安慰著自己,最終還是下了決心。心中從未有過的悸動,根本無法作偽,他無法違背自己的本心。但是就這麼直接向一個小女孩出手,也實在是在挑戰他的道德底線——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那玩意就一直在瘋狂的往下降。
“總而言之,先給她寫封信吧。我們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呢。過個五六年的話,大概就......”
想到這裡,辛洛斯不再彷徨,年輕的男爵一甩馬鞭,在阿瑞安赫德的驚呼中,向著遠方跑去。騎士和御者們沒辦法,也只得揮鞭,去追趕這位人來瘋的領主。
【在繁星沉睡的寧靜而黝黑的的水面上,白色的奧菲利婭漂浮著象一朵大百合花,躺在她修長的紗巾裡極緩地漂游,遠遠林中傳來獵人的號角。已有一千多年了,憂鬱的奧菲利婭
如白色幽靈淌過這黑色長河;已有一千多年,她溫柔的瘋狂,在晚風中低吟她的情歌。微風吻著她的ru房,把她的長紗巾,散成花冠,水波軟軟地把它晃動;輕顫的柳條在她肩頭垂泣,
蘆葦傾瀉在她夢幻般的寬闊天。折斷的柳條圍繞她長吁短嘆;她有驚醒昏睡的榿木上的鳥巢,裡面逸出一陣翅膀的輕顫,金子般的星辰落下一支神秘的歌......】
無情而冰冷的聲音,在男爵耳邊悠悠的迴盪。而賓士中男爵那被風聲所籠罩的雙耳,卻無法聽到這古老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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