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把茶水當白開水的騎士和故作矜持的伯爵們,已經好了太多了。
辛洛斯微微一笑:“先前在王都的時候,也曾經喝過幾次......烏沃茶湯色橙紅明亮,上品的湯麵環有金黃色的光圈,猶如加冕一般;其風味具刺激性,透出如薄荷、鈴蘭的芳香,滋味醇厚,雖較苦澀,但回味甘甜;汀布拉茶的湯色鮮紅,滋味爽口柔和,帶花香,澀味較少。努沃勒埃利耶茶無論色、香、味都較前二者淡,湯色橙黃,香味清芬......”
聽著領主清越的嗓音慢慢的敘述著聞所未聞的茶葉知識,蝴蝶夫人美麗的眼眸中,些許莫名的光芒開始閃現:“辛洛斯大人真是博學,看來這次邀請您喝茶果然沒錯呢。”
“您過譽了。”
嘴上不停,繼續胡說八道,而辛洛斯卻在心中,為光球默默點了一個贊:“你終於有用一次了,謝謝你的紅茶百科了。”
“不謝。”
兩人就著剛烤好的小餅乾,邊聊著茶。蝴蝶夫人明顯很高興多了一名同好,經過這一番交談,雖然還是那樣慵懶的語調,但是辛洛斯敏銳的感覺出,他們之間的距離,無形的拉近了許多。
又聊了許久,辛洛斯目光掠過正聊的興起的蝴蝶夫人,看到了娜諾卡和愛麗臉上的不耐之色,於是他果斷的打斷了好不容易找到同好,正興高采烈的蝴蝶夫人:”跟您的聊天實在是很愉快,可是夫人,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我......”
被打斷的女士皺了皺眉頭,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確實已經不早。女士細長的眼睛掃過男爵嘟著嘴,踢著腳的兩個女兒,露出了一絲瞭然的笑意,這才略帶遺憾的說道:“已經這麼晚了啊......真是遺憾,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過幾天,我期待著您的光臨,男爵閣下。”
竟然就這麼成了閣下。
辛洛斯起身,躬身一禮:“跟您相處的時光很愉快,很期待下次和您的見面。”
蝴蝶夫人孀居已久,出於某種考慮,對於男性客人,她是從不留人過夜的。辛洛斯自然知道她這個習慣,因此也不見怪,只是對著美麗的夫人點了點頭,便牽著兩個女兒的手,向外走去。
話說,好像這位夫人並不知道他和愛麗的身份啊。不過辛洛斯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魔法師被教會窮追數百年,雖然現在教會勢力衰退,不復從前。但是魔法師行事必然十分謹慎,和他們的合作者聯絡的時候,通常都是單線聯絡。
因此,懷斯曼對於自己不知道有辛洛斯這號人,並不感到奇怪。而蝴蝶夫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認出辛洛斯來。
又或者,以他們的級別,還不夠資格接觸到愛麗身世這個等級的秘密。
辛洛斯胡思亂想著,向外走去。突然之間,他看著一處被白雪覆蓋的花叢,停下了腳步。
一旁帶路的管家,疑惑的看著這個奇怪的領主。剛才明明是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現在怎麼又不走了?
【悲鬢吟,半茫音,只說往落途;亡舊朝,寸口枉試負嘆透;碑銘理,斑駁縱失朔望寐庸,枉冰凝,罷王駕,世頌妄威戍;望鷲隔,往逝賦雪曦漸吹;腸折落,最懸閣,憫祖峰;但傾負,試鄉哀酒難漫;握刃顧楚遙許鏨,臥枕枯燭難取盞;只悼箏弦臥顏淚凋霞萊。紗待亮色,一色謂之瓦,一色謂之澀;人隨兩念,一念謂之離,一念謂之留;生之時,千般蹉跎,傷滿冊;死之時,萬般嗟嘆,心漸灰......】
辛洛斯抬頭,看著那漸漸落去的夕陽,一口逆血在胸中醞釀。
“你這是什麼鬼!我學古文的啊!為什麼完全看不懂!”說是詩,不是詩,說是詞,不是詞。上面那段,與其說是詩歌,倒不如說是某個光球為了古風,強行臨時湊起來,讓人不明覺厲的段落。
“且行且珍惜,契約者,你個人渣。”
最後一句,辛洛斯聽懂了。排除掉那讓人不爽的部分,好像是在讓他珍惜什麼人......光球雖然嘴賤,但是每當他開始說話,總是有地方放矢的。
辛洛斯心中一動,他轉頭望去,正好對上了蝴蝶夫人那盈盈的目光。這裡除了他的兩個女兒,也就只剩下那位男性管家和蝴蝶夫人了。
作為一名性取向正常的男子,排除掉所有可能性之後,那也就只剩下了......
辛洛斯不敢多想,他回過頭,避開了蝴蝶夫人的目光。在管家困惑的眼神中,牽著兩個女兒的小手,快步向外走去。
“你是在說,我和蝴蝶夫人會發生什麼嗎?”
光球沉默著,沒有回答。
“雖然她的確不錯,但是我不喜歡人妻啊......”
等到辛洛斯離開,他背後的花叢中,一條黑色的小蛇,才吐著信子,慢慢遊了出來。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辛洛斯,直到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城堡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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