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洛斯竭盡全力的大吼,結果他這一出聲,胸口的空氣又從傷口處跑出去了一些。此消彼長之下,刀尖一下又紮了過來,辛洛斯趕緊使勁,但是也只來的及把刀尖向上移了一點,刀尖還是重重地扎進了他的肩窩直達鎖骨。
“嗯!”無邊的痛楚折磨著辛洛斯,他用盡全力想要推開刀子,哪怕只是一毫米。可竭盡全力,也是保持不讓刀子刺穿他的胸膛。帶著血腥味的大手,就如同北海極北之處那些萬年冰川一樣不可動搖。
生命的拉鋸戰仍然在持續著,辛洛斯感覺脖子上越來越痛,呼吸也越發的困難,刀尖慢慢的扎入他的身體。他能感覺到痛疼越來越深入,如岩漿般熾熱的痛楚從鎖骨處傳來,就像有人正在拿鋸子不斷鋸他的骨頭一樣。
霧氣開始一點點的散去,辛洛斯隱隱聽見哀嚎聲和鋼鐵交擊聲從不遠處傳來。
糟糕,他們被發現了。
但是,很快的,辛洛斯就沒有時間和心情去關注他的那些手下了。冰冷的刀鋒越扎越深,劇痛像海浪,無休無止的的衝擊著他的精神防線,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的散去,無邊的恐懼像一片陰雲漂浮在辛洛斯的心頭。如果不是心頭那點怒火還在死死支撐,恐怕辛洛斯早就放棄抵抗了。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而辛洛斯因為傷痛和恐懼力氣越來越小。失血過多造成他腦袋眩暈起來。辛洛斯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的回想。
殺了他!
【誰會來當執事?是我,雲雀說,若不在黑暗中,我將會當執事。】
隨著心頭那點殺意越來越清晰,辛洛斯眼前的景像也越來越清楚,他甚至可以慢慢的分辨出這個混蛋的鼻子和嘴。辛洛斯使勁騰出一隻手,順著著他的下巴向上,伸出手指按住他的眼窩使勁的向裡面摳,辛洛斯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不留指甲,要是指甲再長一點......
指尖已經觸到他溼溼的眼球,但是他也同時使勁的向後仰頭,就算是辛洛斯這樣的戰鬥菜鳥也明白,他這樣拉開距離,只要讓眼睛離開辛洛斯的手指,那檣櫓之末的辛洛斯就絕對傷不到他了。辛洛斯使勁的在他臉上摳抓起來,但是也只是把他的臉抓的稀爛,這樣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而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潛能,剛才因為躲避辛洛斯的挖眼,而被稍稍拔出刀尖又重新沒入了他的胸口。
絕望不可避免的籠罩了辛洛斯的心頭,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而他的手下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拾掉那些諾曼人,發現他們的男爵已經不見了。或者說......
老子要你跟我一起死!
【誰來敲喪鐘?是我,牛說,因為我能拉犛,我來鳴響喪鐘。】
想到這裡,破罐子破摔的辛洛斯突然放棄抵抗,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十數公分長的刀體一下子刺穿了辛洛斯的肩膀,把他牢牢的釘在地上。辛洛斯咧開嘴,狂笑著,強忍著揪心的巨痛。辛洛斯一下子抱住了他,慣性使得二人一下就變得無比緊密。辛洛斯抬起頭,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溫暖而溼潤的液體噴了他一頭一臉,那人因為驟然的劇痛,下意識的鬆開了刀把,他掄起拳頭瘋狂的的捶打起辛洛斯的腦袋,每一拳都像鐵錘一般,帶著萬鈞的轟鳴。直砸的辛洛斯腦中雷鳴不斷,但是辛洛斯完全鐵了心,他自知生還無望,抱著咬一口是一口的心態,死也不肯鬆口。
辛洛斯感覺他握住刀子使勁的拽了拽,沒有拔出來,然後死死的掐住辛洛斯的脖子就沒有動靜了。
是脖子上的傷口!
辛洛斯感覺我脖子上氣管的裂口又被他給摳開了,胸部的氣體像破皮球一樣又衝出體外,窒息感又衝上腦頂死亡的陰影似乎就漂在辛洛斯的眼前。
辛洛斯眼前一片血紅,也不還擊,抱住他的腦袋使勁的在他的脖喉上咬了一口,一個硬硬的軟骨被瘋魔了的領主一口咬斷。一股腥臭的熱氣噴在辛洛斯的臉上,辛洛斯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不停的向裡面啃。直到咬到一個極硬的骨頭,不管怎麼都咬不動為此。
辛洛斯感覺他的手慢慢的僵硬了,可是依然有力。辛洛斯不敢鬆手,摟住他的腦袋又啃了半天。直到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嘴裡面塞滿了他的血肉粘稠的血水和著肉沫順著食道流入胃中,辛洛斯無力的躺到地上,看著完全散去的霧氣,重新又出現的黑漆漆的夜空。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空中所有的鳥,全都嘆息哭泣,當他們聽見喪鐘,為可憐的知更鳥響起。】
“,這就是你給我的送別詩嗎?寫的好爛。”
“謝謝誇獎。”
抱歉了,愛麗......
......
費依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明媚的藍色瞳孔中閃爍著異彩。這樣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很遙遠,但是對於魔法師來說,簡直是近在咫尺。女子看著辛洛斯那瘋狂的表演,輕輕的笑了起來:“啊啦啊啦,真不愧是伊莎貝兒大人看中的男人呢,這樣的勇猛,臉又長的那麼可愛,真是讓人著迷啊......”
“這樣就死了的話,那就太可惜了,那就再幫你一次好了......隨著費依莫名的話語,她再次消散在了空氣之中,不見蹤跡。
"神說,你還不能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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