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斐鬆了口氣,卻感覺自己的手背抓緊,低頭一看,卻是珍珠可憐兮兮的看了他一眼,又可憐兮兮的望向另一個方向。
君斐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好像明白了什麼:“既然如此,這個蛋要什麼時候才會破殼?”
羽洛剛想說話,就聽得咔——的一聲,所有人渾身一抖,全部將目光集中在了那顆雪白圓潤的蛋上面。
光滑的蛋殼忽然從最頂端的蛋尖碎裂開了,向四周蔓延,又是咔——的一聲,裂縫向下加深了幾分。
眾人屏息以待,緊盯著裂口,但見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四面的裂口中傾瀉而出,頃刻間將昏暗的屋室照耀的亮如白晝,眾人伸手擋住那太過耀眼的光芒,耳邊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光芒在漸漸退散,眾人也再次將目光對準了那個放置雪蛋的方桌。
“阿噗……”只見一個光著身子的小男孩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蛋殼,棕色的絨毛還帶著蛋殼中的水汽,輕輕搭在他的頭上,一雙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屋內的人們,眼中浮現著淡淡的驚訝,看上去可愛極了。
“這個是……”站在最近的羽洛忽然指著小男孩身後的小肉翅,雙眸一縮。
“那個是屬於天使的翅膀。”季羽手中的手術刀也掉落到了地上,敲擊處一陣刺耳的聲響。
“也就是說,我哥哥和珍珠生出來的是個鳥人?”諾嫣一派天真的吐出最後的結論。
而彼時,剛從夜惑走出來的九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般,驀地抬起了頭,遠處被烏雲纏繞的天空之中升起了一顆明亮的星辰。
九兒一怔,塗著暗紅指甲的手輕輕的攏了攏自己波浪形的長發,露出大片潔白的背部。
“鮫人與惡魔的姻緣締造了天使與惡魔的相會嗎?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九兒轉身不在望向那顆星辰,踩著高跟鞋慢慢的步入那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下。
珍珠放開君斐的手,示意君斐去把自己的孩子抱過來。君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一步步向那個孩子走去,伸手想要觸碰那個孩子,卻在快要摸到他的手臂之時被一爪子拍開。
“路西法你這混蛋,少拿你那骯髒的爪子碰我。”這是再次驚呆了的君斐和眾人。
“你怎麼知道我是路西法?”君斐率先清醒過來,看著自己面前的小肉球,眼中滿是戒備。這個真的是自己和珍珠的孩子?
“別以為換了個樣子我就不認識你了,你這家夥怎麼在這裡?難道又跑到天堂來興師問罪了?”
君斐的嘴角抽了抽,這段話怎麼這麼耳熟呢?這個人不會是……
“米迦勒?”君斐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我是誰?”米迦勒也終於發現了四面的不同,目光在四周來回了片刻,瞪大了眼睛說道:“這裡不是天堂?”
君斐點了點頭,米迦勒又問道:“那這裡是地獄,也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迦勒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卻腳下一軟,失去了平衡。由於眾人還處於怔愣狀態,一時之間竟然沒人去接他,撲通一聲,也好在那桌子夠大,免了米迦勒跌下去和地板親吻的厄運。
“唔,好痛。”米迦勒伸手想要觸碰自己摔倒的地方,入手卻是一股子軟軟的觸覺,一愣。看著自己張開的小手,然後往下一瞄,看到自己沒穿衣服的小短腿,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這是怎麼回事?”米迦勒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小臉蒼白的看著那邊的眾人,忽然激動了起來:“路西法你這個大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變成了這幅模樣?”米迦勒沒辦法接受的怒吼起來,雖然在其他人的眼中看上去根本是一個小娃娃在耍無賴。
他明明記得,他本來在神殿裡面處理那些老不死的留下的爛攤子,有個小天使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說有人來天堂找事,自己心急火燎的出去,卻沒想到一股寒意從背後竄起,失去意識之前自己好像看到那個小天使手上拿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自己竟然陰溝裡翻了船。
但是誰來告訴他,眼前的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一醒過來,自己的死敵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說,連自己也變成了這幅五短身材的模樣?
“我能對你做什麼事情?”君斐的眉腳再次抽了抽,“我還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毛線她跟珍珠的孩子會變成米迦勒那個死敵?一定是剛才羽洛拿錯蛋了。路西法大人開始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到。
“你……”米迦勒瞪著路西法,漲紅著小臉,如果他還是當年那個冷酷霸道的天使長的話,這樣的眼神或許還能嚇得到人,但是現在的他在別人眼中根本就是個瞪著水汪汪大眼睛,招人蹂躪的小屁孩。
“咳咳……恕我冒昧,你們這樣雞同鴨講,到明天估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季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然他現在是幸災樂禍的情緒比較多,但是如果兩個人再吵下去他就不能回去睡他的回籠覺了。
“你是……拉斐爾?”米迦勒將目光對準說話的季羽,驚詫的發現屋內竟然還有個自己的同僚:“你怎麼會和路西法在一起,難道是你叛變了?”米迦勒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季羽瞬間頭疼了,看樣子米迦勒根本就是直接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的:“米迦勒,你記得現在是什麼年份嗎?”
“現在不是西歷xx年嗎?拉斐爾你最近越來越健忘了。”
季羽無語的看著某隻嫌棄的眼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剛出生的小屁孩鄙視了。
”咳,關於這一點,你恐怕誤會了,現在的年份是公元xx年。”君斐“好心”的插嘴道,眼中滿是惡意的光芒。
米迦勒愣住了,抖著那隻小肥手問道:“公元xx年?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