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也忘記了下自己的初衷,望著那關閉的大門,微微勾起了唇角:“那我等著那一天。”
夜幕悽悽,一件黑暗的房間內,原域陡然睜開雙眼,血色的雙眸散發著駭人的殺氣。
血!血!血!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原域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了刻痕,一雙血色的眸子往四面看了看。
“少爺您醒了,我馬上去找醫生過來。”一個在房中看護的女僕驚喜的叫道。
原域的雙眸一黯,那個女僕興沖沖的往外面跑,卻在快要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扯了回來,女僕臉上的驚詫還沒有消散,細長的獠牙便刺進了她的脖頸。
鮮紅的血液順著那可怖的獠牙流進了男人的口中,寂靜的屋室之內只剩下呼呼地晚風聲,和男人默默地吞嚥聲。
許久,那個女僕的四肢終於不再顫動了,男人才將那已經毫無聲息的女僕毫不憐惜的丟到了一邊。修長的指尖沾染了鮮豔的血液,原域將它緩緩地放進自己的口中舔舐幹淨。
豔麗的雙眸慢慢地恢複了原來的顏色,但是眼中的狠厲卻分毫未減。
“路西法,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原域伸出嫣紅的舌頭輕輕地舔去唇瓣上的血液,一雙眸子裡面滿是冰冷。
陰風颯颯,斑駁的樹影間,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將原域的表現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轉身默默地隱進黑暗之中。
樹影悽迷,朦朧的燈光下,床上的少女輕輕動了動,雙眼掙紮著緩緩睜開,腹部的疼痛和腦中的短暫空白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握在手中。
諾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床邊趴著一個人,那人正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因為自己的動作,那人好像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緩緩地抬起頭來,一張熟悉的臉瞬間映入了眼簾。
“諾諾,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炎海看到諾嫣望著他的雙眸,登時清醒了不少,站起身來,撫上諾嫣的側臉。
諾嫣一怔,回過神來卻避開了他的觸碰:“我怎麼在這裡?珍珠和洛洛呢?”
看清四周的擺設,諾嫣也激動了起來,撐著身子就像坐起來,卻被炎海攔住,重新壓回了床鋪。
“她們都沒事,現在應該已經都睡了,你還是先管管自己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發燒啊?”炎海一臉擔憂的探了探諾嫣的額頭,那上面的熱度稍稍退了些,但還是很令人擔心。
發燒了?怪不得頭感覺好重。但是……諾嫣輕輕地隔開炎海的手,別開臉問道:“是你救了我?”
炎海尷尬的收回了手,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後怕。無人知曉,當自己找遍範家的別墅卻找不到眼前之人時那種從心底透出的寒意。
直到自己最後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看到沒有半分生息的諾嫣,他的心髒差點就停止了跳動,那個時候他就明白了,不管今後是否能夠找到亞斯,自己都放不開諾嫣了,可是還來得及嗎?
“謝謝海爺相救,我想哥哥會幫我報答你的,現在你能先出去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待會恐怕會惹來非議,而且我也累了。”諾嫣幽幽的開口,打碎了炎海的期待。
炎海臉上的笑容一僵,輕嘆了口氣說道:“諾諾,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那個時候在醫院裡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繫了,你現在又來纏著我是怎麼回事?”諾嫣冷冷的回道。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不是故意要說那樣的話傷害你的,我有苦衷的。”炎海還是第一次這樣進退兩難,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但是眼前的少女他不想強求她。
“苦衷?”諾嫣冷笑了下:“堂堂r市的黑道教父,能有什麼苦衷?炎海,你別忘了,當初是你一心想要和我們君氏聯姻的,可是呢,後來提出解除婚約的也是你,你有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現在又想來挽回,你真當我君諾嫣沒人要嗎?”
“諾諾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承認當初是因為一定的利益關系才想和你聯姻,但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之所以和你解除婚姻是因為我當時有難言之隱,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想要的是你,這一點一直沒有改變過。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你當時有難言之隱,所以當時可以隨意就將我拋棄,而現在沒有了難言之隱了,我就該寬宏大量的原諒你,重歸你的懷抱?”諾嫣終於轉過頭來直視著他:“炎海你還是這麼自大,從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好像全世界都要繞著你轉。”
“我沒有……”炎海還想反駁,卻被諾嫣中途截斷。
“夠了,炎海,你究竟把我看成了什麼?我不路邊撿來的阿貓阿狗,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就該在你身邊和你親密無間,你不喜歡我了,我就該有多遠滾多遠,不再出現在你的視野裡。你是個什麼東西?我也是個人,我也有我的思想,你現在說當初是由難言之隱甩了我,那我怎麼知道你以後還有不會哪裡冒出個難言之隱,又甩了我?”
“不會的,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不會再放棄你了。”炎海辯解道。
諾嫣搖了搖頭:“炎海,信任有時候只有一次,而如今你已經失去了。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炎海看著諾嫣別開臉,無聲的拒絕,心頭一震,有種微微的刺痛從胸口處傳來。他怎麼就忘了呢,眼前的少女外表雖然柔弱,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固執,當初自己就是被她這點吸引,但如今這一點卻讓自己吃盡苦頭。
他們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炎海咬著唇,雙拳緊握,不,他不甘心,他是如此的——愛著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