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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目光一掃，看到原域面前的杯子莞爾一笑：“原總經理難得來一趟，無良你怎麼能用這麼寒酸的酒招待他，小心砸了我們的招牌。”
“九說的是，但是你沒來，我又怎麼敢自作主張？”無良淡淡一笑，臉上恭敬從容地表情堪稱完美。
“好了，別貧嘴了，還不清楚原總經理嘗嘗你的招牌飲品？”
“九殿下不用客氣，我已經要走了。”原域直覺會發生什麼，開口阻止道。
“一杯酒的時間不會耽誤太久的，而且這杯酒可是上次有人點給您的，您要是不喝的話，不是浪費了人家一片的好心？”
“別人點給我的？”原域的眼中掠過一絲訝異。
就在兩人談話之時，無良已經快速的調出一杯雞尾酒，走回原位。
“我家王牌調酒師的招牌飲料之一，試試可還和原總經理的口味？”九兒攤手示意原域品嘗。
鮮豔似血的液體之上撒著黑色的小顆粒，小小的檸檬片裝點在杯口出，配著上面的芹菜杆，色澤突出。微微搖晃，杯中的液體就像是封塵多年的葡萄酒，卻泛著鮮血一般的誘惑。入口是一種番茄特有的酸澀甜美，刺激著舌尖，在口腔之中蔓延。
“很適合我的口味，這杯酒是……”
“血腥瑪麗。”九兒簡短的吐出雞尾酒的名字，卻見原域臉色一白。
偶然還是巧合？原域看向九兒的眼神之中帶上了明顯的戒備。
九兒指尖輕勾，唇間的笑容不減：“原總經理不覺得它很適合你嗎？”
“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血腥瑪麗應該是女人喝的吧。”
“雞尾酒的領域是不分男女的，不過，這句話倒是很耳熟。”無良疑惑的搖了搖頭。
“可不是嗎？這句話不就和那個給原總經理點酒的小姐問的一模一樣。”九兒弟弟的笑出聲來。
原域臉色一變，但隨即恢複了過來：“剛才九殿下就一直在說為我點酒之人，我能否知道這個人是誰？”
“原總經理該知道，保密客人的基本資訊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九兒淡笑著將問題拋回。
原域眼中的深色一沉，勉強的勾起一抹笑顏：“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下次要是九殿下還能看到那位客人的話，請幫我道聲謝。”
“好的，原總經理慢走。”九兒抿唇一笑，彎彎的眉眼帶著淡淡無辜，卻讓原域有種被看破的危險感。
望著原域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良放下擦拭的酒杯，低聲問道：“九，這麼欺負他，你不怕適得其反？”
“我哪裡欺負他了？”九兒一臉無辜的坐回吧臺，端起那杯未完的彩虹慢慢品著。
“人生就像這一杯酒，永遠都有七彩的選擇。七種不同的味道，明明是固定的，但是混合在一起，只要稍稍改變位置，改變劑量就能夠調出千奇百怪的味道。”
“九你總是能夠看出我酒中的不同，假以時日，我看我這個調酒師也該退隱了。”無良一怔之後，略有感慨的說道。
“誠如你所說的，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品得出是因為當下心情的差異，我之所以能夠品味得出這麼多不同的味道，無非是因為我看得多了。”
九兒放下手中的杯子，指腹輕輕的擦過帶著酒液的唇角：“更何況，品得出來卻未必能夠調的出來，否則的話，所有的調酒師都是品酒師了。有的人能在某個位置是因為他們能夠勝任那個位子，獨一無二。”
無良的雙眸猛地一縮，有什麼在心中漸漸的沉澱了下來，低著頭繼續擦拭杯沿，狀若無意的問道：“剛才您說酒的滋味取決於當下的心情，那麼剛才原總經理和那杯血腥瑪麗的時候又是什麼心境呢？”
“這個啊，誰知道呢？”九兒輕點著桌面上未幹的水印，眼中彌漫開來一抹誰也沒有看到的寒意。
晨起的陽光透過窗簾，映照在熟睡的兩人身上。忽然，其中一人稍稍動了動。
君斐感覺到懷中的溫暖，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珍珠恬靜的睡顏，陽光灑在她的側臉，白皙而光滑，另外一邊臉埋在自己的懷裡，那殷紅的小嘴，輕輕地吐息著。
君斐微微一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一撞，用手將懷中的少女攬得更緊了一些。
珍珠纖長的睫毛動了動，像一把小扇子扇在君斐的心頭。爾後慢慢張開那即便透著霧氣，仍舊澄澈如大海一般無暇的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