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透進輕輕飛舞的蕾絲窗簾,搖曳的聲響在這片寧靜的臥室之中分外清晰,乳白色的大床之上,緊緊相擁的兩人仍在兀自沉睡。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扇動,試圖適應著那略微刺眼的陽光,淡藍色的眸子在幾番掙紮之後終於漸漸顯露,水霧彌漫透著一份初醒的慵懶。珍珠不適的眨了眨眼,終於讓那層水霧徹底散去,水色的雙眸晶瑩剔透,有種魄人的美感。
珍珠低吟了一聲,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好像重組過一般,在和自己抗議著自己的放任。珍珠恍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臉上的溫度驟升。在看清自己身邊的男人之後,這份羞澀更是升至最高點。
珍珠捂住發燙的臉低下了頭,卻又受不住誘惑一般抬頭望著那人的睡顏。
寬厚的額頭,淩厲的劍眉,緊閉的雙眼,只有自己知道這雙眸子在看著自己之時有多麼的動人。筆挺的鼻樑,上薄下厚的嘴唇,一旦他生氣起來總是會不自覺的抿著,但是親吻自己的時候特別的柔軟,就像他對自己的溫柔一般。珍珠的臉更紅了,指尖停留在那尖尖的下巴,卻被人一把抓住。
“寶貝對我的長相可滿意?”慵懶磁性的聲音之中是淡淡的調笑,珍珠驀地一愣,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那人帶笑的眸子。
“你醒了?”珍珠做賊心虛的縮了縮脖頸。
“是啊,在某隻小鮫人偷偷摸摸的摸我臉的時候就醒了。”君斐微微一笑,看著珍珠因為自己的話而更低的頭。
珍珠此刻真的很想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太丟臉了。
“寶貝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寶貝可滿意你老公我的臉?”君斐很不要臉的直接在吃幹抹淨的第二天,將珍珠歸到了自家老婆的範疇。
雖然不知道“老公”是什麼,但珍珠還是知道這種情況下他說出的一定又是什麼羞人的詞彙。珍珠抱緊君斐的腰,將自己的快要燒起來的臉埋了進去,悶悶的說道:“滿意。”
君斐失笑,決定不再為難她。自家寶貝太可愛了,再逗弄下去待會把持不住的只會是自己。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笑道:“寶貝早安。”
珍珠小聲地回答道:“早安。”
面對珍珠的羞澀,君斐深色的眸子中有什麼在沉澱,不著痕跡的將珍珠往懷裡攬得更緊了一些,一雙爪子慢慢的伸向了珍珠纖細的腰肢,湊近珍珠的耳邊低喃道:“覺得累嗎?”
珍珠感覺到了腰上的那隻手,臉再次一紅,但是不可否認在那雙彷彿滲透了魔力的手的輕撫之下,自己酸軟的腰在漸漸的放鬆,很舒適。
“有點。”珍珠老實的說道,那種浸透在骨子裡的倦怠讓她放任自己在那溫暖的懷抱中沉溺。
“今天好好在家裡面休息好嗎?我會早點回來陪你。”
“嗯。”珍珠低聲地應道,深陷在君斐懷中的舒適感讓她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寶貝,先不要睡,吃完早餐再睡。”君斐拍了拍珍珠稚嫩的小臉。雖然很不忍心叫醒她,但是他可沒有忘記,昨天晚上到現在,懷中的寶貝可都沒吃多少東西,他可不想餓壞了她。
“嗯。”珍珠努力地不讓自己響應周公的號召,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拿早餐。”君斐揉了揉珍珠散亂卻仍舊柔順的長發,翻身下床。
“嘖嘖嘖……哥,你這是給嫂子送愛心早餐嗎?”君斐剛從小桃手中接過餐點,便聽到一聲調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諾諾。”君斐一回頭,便見自家妹妹穿著一身修身短裙,倚靠在旋轉樓梯的半腰處,若有所指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餐點。
君斐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為什麼昨天自己抱著珍珠回來的時候會剛好遇到了也剛回家的諾嫣呢。諾嫣那仿若掃描器一般的目光,讓自己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仿若看出了君斐的無奈,諾嫣見好就收:“哥哥,今天好好照顧著珍珠,可別吃了就不認賬哦。”說完將白色的挎包往肩上一挎便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君斐叫住了諾嫣,他還想問問她昨天和炎海的情況如何呢!
“夢夢今天回國,我去接她,你想說什麼我知道。放心吧,哥,你見過小妹我什麼時候吃虧過嗎?”諾嫣轉身對他做了個手勢,輕笑著轉身,一頭紮起的長發在空中揚起了一抹痕跡,張揚卻魅惑。
君斐愣了愣,看著諾嫣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很多時候,狩獵者胸有成竹,誤入對方陷阱猶不自知,但願諾嫣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喧鬧的飛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群分外擁擠,隨著班機之中的人一個個走出,熙熙攘攘的人群緩緩地向遠處移去,飛機門口沉寂了一會,就在場外的服務人員以為飛機之中沒人了之時,一陣腳步聲再次傳來。
一身黑色的半身皮衣,裡面簡單地搭配著純白的背心,卻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少女堪堪一握的腰身,下面隨意的穿著一條深藍的牛仔褲,猶如模特一般的長腿邁著瀟灑的步子,黑色的圓帽下,一頭披肩的長發發尾微微翹著,深色的墨鏡掩去了少女大半邊的臉,掩映著的薄唇之上那淡淡的唇彩,隨意一勾,彌漫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縱然不能看清少女的臉,猶能夠從那微揚的弧度,看出少女的絕色。少女灑脫的將電腦包往身後一挎,厚重的高筒皮靴在飛機場內敲擊處了陣陣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