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嶽與宋玄青幾人議完了事,突然白山嶽又想起來了什麼,便詢問起白素月,當日救下自己的人是誰,此人是什麼身份,白素月只是知他的名字,卻不知其人的其他身份,白山嶽雖對此人心懷感激之心,但他向來疑心深重,更何況是在如今這個時候。
說罷,便叫人通傳了此人進殿。
陳長寧一身白衣,落落大方地從殿外走來,他目視前方,堅定不移,氣質非凡,剛進殿就行了大禮:“在下青綿城人氏陳長寧拜見仙君大人。”
“陳公子請起。”白山嶽點點頭道。
“那日白狐族突遭奇難,本尊也難敵這邪物之力,幸得公子相助,感激涕零,白狐族也感激不盡,只是不知公子是何方仙人,從何而來,又意欲何為到何地去,所謂何事?”
見白山嶽盤問,陳長寧也絲毫不慌張,鎮定自若的道:“仙君大人,在下並非所屬妖界,更不是仙界人氏,在下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家住青綿山下的青綿城,來此地是特意為了尋親的,只是碰巧遇見白狐族所遭不幸,才出手相助。”
陳長寧話音剛落,不料上一秒還和藹可親的白山嶽,卻換了一副面孔,只見他怒髮衝冠,猛然拍桌喝道:“大膽!”
在場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噤若寒蟬地看著他。
“你說你只是一個凡人,因尋親故兒流落此地,那你可知,妖界豈是你一個凡夫俗子能隨意進入的?你若不是妖也非仙人,妖界的大門你都難以踏入半步,你說尋親至此,敢問你尋的是什麼親?白狐族戒備森嚴,防禦外敵的屏障也有數百張,你若何得解開的?還正巧替老夫擋了一擊,卻安然無事,這是一個凡人所為?”
白山嶽面色如土,言之鑿鑿的說著:“你到底是何人,是誰派你來的,念你單槍匹馬就敢獨闖我麓山,好膽量,如果你老實招來,老夫興許還能饒你一命,如若不然……”
說罷,白山嶽伸出一隻手來,掌中運作一團白氣而發,“砰”的一聲,陳長寧眼前的石桌應聲而碎。
“若你還是冥頑不靈,這便是你的下場!”白山嶽怫然不悅的說道。
陳長寧眸中劃過一絲畏懼,但即刻又恢復了平靜,他平靜的道:“仙君大人請息怒,在下確實是一介凡人,但是骨子裡卻也有著白狐族人的血統,因為我的母親就是白狐族人,而我之所以能輕而易舉的透過闖入妖界,又能輕鬆的進入麓城,也是這個緣故。”
白山嶽心中一驚,臉色一沉,他心中暗想道:這難道是自己那不知死活的族人偷偷跑到軟體去,與凡人生下的孽種?私自出逃與凡人結合,這在妖界來說都是禁止的,也是觸犯了妖界的規定的,從古至今,一旦有違者都是落得個灰飛煙滅永不入輪迴的下場,就連二十多年前自己的親妹妹也是如此下場,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更疼了,也越發生怒。
白山嶽怒火中燒,暴跳如雷道:“放肆,你這小妖不知從何處而來,居然還敢出言不遜,敗壞我族名聲,混淆我白狐族的血統,來人,給本尊拿下,即刻杖殺,以示族規!”
殿中無一人敢出言相助,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宋玄青也越發對此人身份感到疑惑,但念及他是宋慍歡的友人,便想出言替他解圍,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陳長寧倒是不慌不忙,正色敢言地道:“仙君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在下有一物要交給你,你看了便知我所言是否屬實了,如若我所言有半句虛言,任憑仙君大人處置!”
見他一臉真誠的模樣,白山嶽有些動容,但礙於顏面,他也不好將自己所說出口的話收回來。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毅然的模樣,白山嶽總覺得無比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他堅不屈的樣子,和自己當年寧死不屈的妹妹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白山嶽心中暗想著,一陣後背發涼,他不語冷眼盯著眼前鎮定自若的陳長寧,彷彿要把他盯出個洞來一樣。
只見眼前的少年,劍眉星目,意氣風發,眼中的羈傲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真理,他是無畏的,白山嶽悄然從他身上移開自己的目光,他不敢再瞧,總覺得他就是自己妹妹白麟兒的化身,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心虛。
當年,白山嶽的父親在一次修行渡天劫中沒能熬過來,便離世了,母親也在安置好兄妹二人後殉情而死,年僅十來歲的白山嶽便子承父業登上了君主之位,他與自己的妹妹白麟兒相依為命。
兄妹二人一步步將白狐族做大,在妹妹的幫助下,白山嶽很是得民心,成為了最年輕的一任君主,並且把白狐族管理得井井有條。
白麟兒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她當年的地位和靈力絲毫不輸如今的白霓衣,可是就是這樣才貌雙全的白麟兒卻私自去了人間,而且還愛上了一個凡人,還在人間生下了兩個孩子。
這無疑是觸犯妖界的條令,更是觸犯了白狐族千百年來的規章制度,這樣做白麟兒不僅僅要遭受到天雷和天火之災,還會被奪去千年修行,白山嶽不忍看著自己妹妹為了一個凡人,遭遇如此大的災禍,便讓手下去將她帶回來。
可是白麟兒寧死不屈,寧可不要修行,變成凡人也要和他在一起,白山嶽一怒之下,將陳長生殺害,白麟兒知曉後竟然自毀修行,也自刎而亡,從此以後白麟兒就成為了他心中不可提起的痛。
因為懊悔,他也曾親自去凡間尋找過白麟兒的兩個孩子,可是都無果,一晃就過去了二十多年了,從那以後他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妹妹,哪怕是名字,就連自己的兩個女兒也不知道白麟兒的存在,白狐族也更加嚴明律令,禁止族人下凡與凡人有所瓜葛,違者死!
難道他真的是自己妹妹白麟兒的孩子?
白山嶽心中大驚……
見白山嶽舉棋不定,白素月似乎也看出來了他的意思,便藉機道:“父王,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不如給他個機會,如果他說的有假,你再做處置也不遲啊!”
“你可想清楚了,那本尊就給你個機會,如你所言有半句虛言,本尊定會殺了你!”
說罷,白山嶽衣袖輕輕一揮,殿中眾人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待眾人離開後,陳長寧這才從袖中取出一個藍色的香囊來,白山嶽手輕輕一揮,那香囊便飛到了他手裡。
接過香囊,白山嶽面色一變,這是一隻用金絲秀成的一隻香囊,香囊面上秀著一隻金色的麒麟,模樣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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