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記得了,兒子記得你的話了……”宋流若抱住宋北旭的身體,眼淚卻忍不住的往外洩。
突然,他感覺宋北旭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緩緩往下滑,他面色一灰,雙眼緊緊一閉,便駕鶴西去了……
“父親,父親…!”宋流若急忙大喊,可不論他怎麼叫宋北旭卻再無半點回應。
“來人,來人…!”
蓬池上上下下掛滿白綾,悲慼似霜雪一般佈滿了蓬池所有角落。
宋北旭的喪事在三日後,宋流若獨自撐起了白鶴族,他一身喪袍加上,挺直了腰背跪在宋北旭的靈堂前,他神情肅穆……
白狐族如今炙手可熱勢力雄厚,自然而然成了妖界最大的家族,白山嶽也自然成了妖界的仙君。
“君主……”
這時候,一個弟子從門外而來,急急忙忙的似乎有要事要稟告。
這一聲君主太沉重,沉甸甸的壓得宋流若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樣的稱呼他還沒有習慣,那弟子連叫了他兩聲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稱呼自己。
“怎麼了?”宋流若冷冷的問。
“你吩咐給各族派發的喪貼都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除了幽涼谷的兔妖族遣人來赴喪以外,其他族全都沒有來,就連出去仙君救濟幫扶的一些小門小族都沒有來,前去追問,只是輕描淡寫的以有事推遲……”
宋流若聽了此話,他冷笑了一聲:“全是些趨炎附勢之輩,不來就罷…”
宋流若目不轉睛的看著堂中的棺木,心如死灰的道:“父親,你可看見了,這些人情份真是薄啊…你屍骨未寒他們就背信棄義早早想要與我族斷絕一切聯絡,生怕我族找上他們似的,昔日的奉承討好也不過如此罷了。”
林初晚也有過這樣的感受,她看著他淡淡道:“宋君主,你不必過度傷懷,情分這東西曆來不都是如此嗎?有時深似海,必要時薄似紙,不過都是看時機罷了。”
“罷了…”宋流若搖搖頭,又繼續道:“將那些東西都一把火燒了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留著些精神好好蟄伏吧,以待來日。”
黃昏,宋流若拿著宋北旭留下的那串沉香佛珠來到了宋忘凌所住的院子。
還未走到屋內,一股濃重的藥味兒就飄散出來,宋流若微微蹙了蹙眉,徑直走了進去。
“君主…”屋內的侍奉著的丫鬟見了他進來,急忙彎腰做蹲禮。
“你們先出去吧。”
使喚了幾人出去,屋內就剩下了兄弟二人。
兩人面面相覷,卻不知從何說起,宋忘凌雖然不知宋流若做了些什麼,但他人如今這狼狽的模樣,心裡還是膈應,直接別過臉去不想見他。
宋流若見他如此,首先開口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局面:“三弟,你身子可好些了麼?”
“勞二哥掛心…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臭模樣,好與不好又如何呢。”
宋忘凌心高氣傲的,自然是不能接受自己現在的情況。
宋流若也能諒解他,又在他床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三弟,我來是有事情告訴你的,也許是好訊息,見你如此這萎靡不振的樣子,二哥心裡難過得緊…”
宋忘凌面色不好,直接悲慼的說著:“白鶴族氣數耗盡,父親也駕鶴西去,大哥生死未卜,四弟也還未歸來,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是好訊息呢?二哥不必勸慰我了…”
“這些,原來你都知道了……”
“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白鶴族的不幸遭遇的訊息,早就不脛而走傳遍了妖界,我不聾不呆怎麼可能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