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旭聽著宋慍歡這樣一言也有些動容了,若不是宋慍歡在,宋北旭定會潸然淚下,細細想起這麼多年來,四子無母的落魄孤單,也是悲哀的。
“罷了,那就由他去吧。”
宋慍歡見宋北旭語氣柔和後,又繼續小心翼翼的試探問:“仙君,你讓三公子做何事,若仙君不介懷的話,可交與在下。”
宋北旭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密室裡的邪珠不知何近來有些異樣,似乎是族裡又有什麼妖物出現。我原本是打算讓忘凌去密室,將邪珠取出來,明日就是七星照月之夜,是一個汲取正義之氣的絕大好時機,讓邪珠吸取這至極之氣,要好更好的穩固邪珠內的邪氣。”
宋慍歡疑惑:“這樣要緊之事,仙君為何自己不親自動手呢?”
“本仙君已經到了暮年,許多事情也已經力不從心,再過百年便要歷劫,邪珠本有邪氣會吞噬一部分體內的靈氣,對於本仙君來說自然是不利的。”
但,對於忘凌來說,他年數小,體內有正氣不會被邪珠吸食靈氣,他年輕氣盛,這也是一種鍛鍊心智和能力的大好機會,對自己本身也有很大的益處,所以才讓他來做此事。”
“仙君深明大義。”宋慍歡道。
“既然忘凌不在,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宋北旭雲淡風輕的說著,又抬起頭來打量著宋慍歡,語氣突然又變得嚴肅:“你體內有至極之邪氣,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不是難事,沒有任何影響,你就去辦吧,不過要注意,好好保護邪珠碎片,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拿你是問。”
“是。”宋慍歡點點頭。
宋北旭又語重心長的道:“在密室外的八卦陣圖裡,已經佈置好了汲月之陣,你明夜帶著幾個第子前去,務必得將此事辦妥,記得,天亮之時,務必得將邪珠碎片放回密室。”
“是。”
宋慍歡領了旨意,才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宋忘凌去尋藥方的事情總算是瞞住了,可當下她又開始隱隱的擔心他能不能如期出來……
宋慍歡回到熹苑時,已經是黃昏了,天氣還是陰沉沉的,四處霧靄漫漫,分明是夏季,她卻感覺到一陣淒冷。
宋慍歡剛走進院子,正在給花澆樹的橙兒便道:“娘娘,你回來了。”
“嗯。”宋慍歡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橙兒見她心事重重的,便想著讓她開心些,又道:“娘娘,你看在梔子花和薔薇開得多好。”
宋慍歡一聽,將目光朝那一片花叢中看去。
乳白色的梔子花,花瓣肥碩似圓月被細細切割成的幾瓣,那中間的花蕊,就好似沾了蜜一樣,遠遠的聞著也是甜甜的味道。
再看那鮮豔的薔薇,紅紅火火如火如荼的開著,就似美人唇上的口脂一般耀眼。
看著這花色各式各樣的鮮豔,可宋慍歡心中卻沒有因此愉悅幾分,她的目光反而落在了一旁的枯梅枝上,它旁側雜草叢生,與旁邊的鮮花比起來,乾澀又貧瘠,與繁盛的一切格格不入。
宋慍歡語氣冷淡:“那梅枝旁的許多雜草怎麼不除?這樣梅花怎麼能成活。”
“這……”橙兒一臉茫然,急忙又道:“娘娘,我這就除。”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細細的腳步聲,地面上還有些水潭,足音踏在上面清晰可聞。
宋慍歡楞在原地,她知道又有人來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師傅。”
這聲音細小柔軟,一聽就知道是花覓濃的聲音。
宋慍歡緩緩回頭,臉色中帶著些許詫異:“覓濃…你怎麼來了?”
話音未落,花覓濃已經走到面前來。
花覓濃笑意盈盈,從手挽著的竹籃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個香薰來,滿帶笑容說:“師傅,我前兩日見你精神不好,所以回去連夜敢制了安神香薰,今日特意給你送來,你放在屋中定能讓你睡個好覺。”
“你有心了。”宋慍歡淡淡一笑,“橙兒,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