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中還霧濛濛的一片,小雨還在繼續下著,宋慍歡看著那灰濛濛的天,心中倒吸一口涼氣,才朝涼亭走去。
花覓濃身穿一襲淡色長裙,正坐在亭子中等待,見宋慍歡前來,急忙站起身來,朝她行了一禮。
“師傅。”
“嗯。”宋慍歡淡淡點點頭,又在她對面坐下。
“今天天氣這樣不好,煙雨濛濛的,你怎麼來了。”
花覓濃又道:“師傅,夢瑜今早一早就離開了,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裡也呆不住,我說過要在你身邊侍奉你的。”
宋慍歡點點頭又繼續問:“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連著幾日按時服藥,現在已經大好了師傅不必擔心。”
“那就好。”
宋慍歡雖然與她談著話,可一直擔心著白素月,所以顯得心不在焉的,這一細微的異常,還是叫花覓濃捕捉到了。
“師傅,你在想什麼?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嗎?怎麼看著這樣病懨懨的?”
宋慍歡一聽,這才急忙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只是這幾日覺得心裡煩躁,許是入了夏,容易心浮氣躁的……”
花覓濃急忙道:“師傅,我自小知道些安神的花草香薰,我去給你制些來,你放在屋子裡,也可以睡個好覺。”
“不必了,我多多休息幾日就好了。”宋慍歡急忙拒絕,又道:“對了,你來找我,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師傅我……”花覓濃眼神一暗,似乎有些難以開口一般。
“你有話但說無妨,這裡都是自己人。”
聽了宋慍歡這樣說,花覓濃到是放了心,又抬起頭來,滿眼真摯的看著她。
“師傅,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弟子了,素月姐姐也是你的弟子,但素月姐姐離你近些,你有什麼需要姐姐一個人也忙活不過來,所以我想著,也離師傅近些,這樣來也可幫著師傅做些事情罷。”
宋慍歡心裡咯噔一下,她想著若是平日裡到也未嘗不可,可如今白素月中毒一事,還不能張揚,不能叫太多人知道,雖說不是不信任她,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多一個人知道不如少一個人知道。
“覓濃,你能如此想那便極好的,只是現在你還不能般過來,左邊廂房現在是素月在住,右邊的廂房年舊未修葺,你既然要搬過來,那我改日就讓人好好修繕修繕,等修繕好了,你過些日子你再搬來也不遲,你覺得如何?”
花覓濃點點頭滿臉笑意:“師傅,勞你費心了。”
“無礙。”
花覓濃朝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又問:“對了師傅,今日怎麼的不見素月姐姐?”
宋慍歡臉色一冷,橙兒與小檀自然也知道宋慍歡暫時要保密此事,也不敢開口,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宋慍歡。
宋慍歡僵著的臉,又淡淡笑了笑:“素月這幾日回了麓城了,過幾日就該回來了。”
“原來如此。”花覓濃只是朝院邊廂房看了一眼,似乎也並沒有懷疑什麼,又道:“師傅,這些日子,既然素月姐姐不在,你若有些什麼要辦的事情,你若是不嫌棄就交給我來辦吧,我只是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為師傅辦點兒事情。”
宋慍歡點點頭:“覓濃,你有心了。”
花覓濃緩緩起身又道:“師傅,那就這樣吧,我看你精神不佳,你好好休息吧,我現在回去就給你做安神的香薰,改日就親自給你送過來。”
“好。”
宋慍歡看著花覓濃,漸漸遠去的背影,她不知道為何,明明花覓濃每次見自己都是一副極其有禮的樣子,可每每與她會談,總有一種壓迫的感覺。
“橙兒小檀,現下無論是誰問起素月的下落,都說她暫時回了麓城了,任何人不得洩露,若有違者,別怪我不客氣。”
“是。”
再說宋忘凌,自從熹苑匆匆忙忙離開後,他便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朝醫室走去。
醫室內的大院裡,有七八個弟子正在分揀藥物和曬藥材,宋忘凌獨自一人,步履匆匆就朝醫室大院內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