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慍歡急急忙忙的跑出大門外,便見林初晚帶著兩個侍從,正出大門,朝外走去。
宋慍歡站在門口,躊躇不決,猶豫片刻還是叫住了她。
“林姐姐…!”
林初晚聞聲楞了楞,她站在原地背對著她,只是愣了一下又繼續朝前堅決的走著。
宋慍歡見狀,稍作猶豫後又急忙道:“林姐姐,你真的要選擇這樣兩兩相對,也要裝作不相識嗎?”
林初林初突然停了下來,她站在原地,好半天才道:“宋姑娘,我們何曾相識?今日的事情,多謝!”
林初晚正欲轉身離開,不料宋慍歡便已經疾步到了她的面前。
宋慍歡站在她的面前,滿懷歉意的看著她:“林姐姐,你不認我我知道你還是在責怪我,只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和沈景翊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們是清白的。”
“你不必告訴我這些,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林初晚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又道:“現在整個蛇族都已經不復存在了,你還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必再提。”
“林…”宋慍歡看著林初晚那極其冷漠的樣子,將自己欲叫出出口的林姐姐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林姑娘,既然如此,那我們…還能重新認識一下嗎?”宋慍歡心中對她有愧疚之意,可林初晚對自己和師傅的恩情,她從未忘記過,所以…她方才比試時候,故意讓她擊了一掌,就是想讓她洩憤的。
“不必了。”不料林初晚竟然一口拒絕了她。
宋慍歡其實早就猜到她會如此,可當她說出來時,她還是失落了。
林初晚向來性子冷淡,見宋慍歡失落,又繼續補道:“像宋姑娘如今這般人上人,又是這妖界當中又一個人中龍鳳,超凡脫俗的人,怎麼能與我們這些卑賤下族是人做朋友?恐怕不合適吧?”
“林姑娘,你言重了…”
林初晚又不屑一顧的道:“哦,今天還得謝謝你啊宋姑娘,要不是你,我們兔族怎麼會有這樣的恩惠,若不是你僅憑自己的一己之力,這偌大的妖族怎麼能逢,這百年難遇的選拔啊?”
字裡行間,全是冷嘲熱諷,宋慍歡心如明鏡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林初晚是在暗暗諷刺自己。
所以,她也覺得,蛇族的滅亡也是因為自己造成的?
林初晚連正眼都不看她,只是淡淡道:“不早了,宋慍歡就別送了,不合規矩。”
說罷,林初,便與自己的幾個隨從漸行漸遠,消失在了黃昏的地平線中……
宋慍歡愣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她心裡突然就特別的難過。
被所有人質疑的時候,她沒有如此難過,這個時候,只是幾句人微言輕的幾句話,聽在她的耳朵裡,卻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刀刀刺在心中。
心中的痛,從來不是來自旁人的言語攻擊,但,你所認為的親近之人,淡淡的一句話,就能將堅不可摧的你,傷得體無完膚,從來都是如此。
宋慍歡看著林初晚遠去的背影,那一刻她才知道,有些人一旦錯過,人與人之間就有了隔閡,無論你再怎麼彌補都是無濟於事的。
已經存在的東西,要怎麼才能如初。
宋慍歡轉身,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去。
宋慍歡回到院子,又從自己的腰間,取出宋玄青所贈與自己的短劍來。
她取出乾淨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腦海裡,又一幕幕的浮現出宋玄青最後一次來看自己的模樣。
她這才明白,宋玄青為了保護自己,所付出的犧牲,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宋慍歡便在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等他。
無論他是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宋長公子,是未來仙君的不二人選,還是落魄到極致,泯然眾人矣,她都會義不容辭的等他,去擁抱她。
宋慍歡又抬起自己的手臂來,她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手臂上的紅紋,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黑紋。
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隨時隨刻的魔變,只是奇怪的是,自從楚安嶺回來,自己就不會三番五次的失去控制了,而且自己的靈力似乎也飛快的上漲,似乎自己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了。
一切迷團在她心中如絲般纏繞著,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