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慍歡疑惑而恐懼的叫了一聲,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她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只見眼前那隻巨鼠,已經躺在了自己面前,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
“別看了,他死了不會再咬你了。”那道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宋慍歡微微抬眸,朝著聲音的發源處看去。
在她的對面,還有一間地牢,兩間地牢中間隔了一條一米多的過道,且都用秘宅的鋼鐵護欄圍著,那間地牢裡也點著一盞昏黃的燈光。
她定睛一看,藉助那昏黃的燈光可看見,那間地牢的一個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人,一個蓬頭垢面,發如長藤衣衫襤褸的人。
不知那人多大年紀,姓甚名誰,為何會在這裡,只是透過他的聲音可得知,大概是一個老人,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
“這次老鼠是,是你弄死的嗎?”宋慍歡朝著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宋慍歡看了看那老頭,只是那人低著頭,長髮又蓋住了臉,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她又道:“謝謝你啊,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把他打死的,是隔空施法嗎?”
突然,那人冷冷的笑了笑:“來到這個地方的人還會有法術嗎?要是有法術還用得著淪落到這個地方來嗎?小姑娘,你是犯了什麼罪來的?來了也好,給老夫做個伴兒,一起在這裡等死也好。”
“誰跟你一樣是等死的,他會放我出去的。”宋慍歡連忙朝他解釋說道。
突然,那老者冷笑了一聲:“他?他會放你出去?進來這兒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見誰能活著出去。”
宋慍歡又道:“反正你不信算了,我跟他可是有約定的,他說了一定會放我出去的。”
“失心瘋,失心瘋…”那老者搖了搖頭,突然就狂笑起來:“一個得了失心瘋的人,怎麼會放你這失心瘋的人出去?除非,他真的瘋了哈哈哈哈…”
那老者說完,便又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他的笑聲卻是出自於一種苦澀的,一種讓人顫慄的。
宋慍歡看著他仰天狂笑的樣子,有些不解,便又繼續問道,“那你又是什麼人,犯了什麼事兒,被關到這裡?”
“不可說,不可說…不可說啊,天機也。”那老者讓人不寒而慄的笑聲,突然停了下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又淡淡的道。
那老者說完,嘴裡又繼續咀嚼著什麼,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因為地牢裡過於安靜,這種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宋慍歡聽得清清楚楚,便又繼續朝他問道。
“你在吃什麼?”
那老者猛然抬起頭來,宋慍歡嚇了一跳,心裡一緊,差得嚇得叫出聲來。
只見那老者一頭蒼白的頭髮,一張蠟黃的老臉上,佈滿縱橫肆意的皺紋,眉毛粗如雜草,眼睛朝內凹陷,眼珠外翻,鼻子被人深深砍去一般,面上看不到鼻子,只是看到一個凹陷的口子,一張幹緊得泛出絲絲血痕的嘴,微微吐著熱氣,和她這邊看來。
“你……”宋慍歡瞬間嚇得驚若寒蟬,冷汗冒了一地。
“我是不是很醜?嚇到你了吧,小姑娘。”那老者說著,嘴角一抽嘴裡又泛出一絲絲血痕來。
原來他沙啞的聲音是因為,每說一句話,嘴裡像被刀子絞了一般,就會生疼的絞出血來。
“不,不…”宋慍歡強忍著懼意,又道:“老伯,到點,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你的臉,你的嘴,讓眼睛,你的鼻子……”
“我已經被關在這裡100年了…”那老者的眼睛似乎是看不見的,他那渾濁的眼球裡,泛著血絲,“你方才說沈允他還會放你出去,是嗎?那我可告訴你,別想了,不可能的,我關在這裡一百多年來,就沒看著人出去過,剛剛攻擊你的那隻巨鼠,你以為他是怎麼養的那麼肥碩?全是吃了人肉才長那麼肥的。”
“啊?”宋慍歡一聽,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又急忙查了地上那隻劇組看去。
“咔咔”的聲音繼續傳來,宋慍歡朝那老者看去,只見,那老者又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他正大口大口的嘶咬,滿嘴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那樣子看著瘮人極了。
“你,你那手裡…你吃的是什麼?”
“屍肉。”
“啊!”
那老者雲淡風輕的說著,見她嚇得心驚膽戰,他又道:“我吃的是這老鼠的肉,他是吃人的肉長大的,那我吃它又跟吃屍肉,又有什麼區別?”
宋慍歡眉頭緊鎖,一臉難以接受的模樣,“你,那你平日都吃這些嗎?”
“這幫小兔崽子,每日送的飯菜全是餿的,我倒不如吃這個來的實在。”
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巨鼠,又繼續道,“那你剛剛,是用這個替我打死的這隻老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