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白牆上,一道黑影極速移動著,身如滑帛疾退疾進,靛青色光影跟著他那手腕一陣陣襲來,宛如青色蛇身時進時退,朝宋玄青一陣陣逼去。
宋玄青手執長劍,以守為攻,那靛青色光影離他甚遠,但威力不容小覷,他的劍術反倒不好施展。
只見那道青光極速朝他胸口襲去,宋玄青身朝後仰,那青光便直由他面上懸空而去,瞬間掠起一道風來,一身白一飄逸在城牆之上。
躲過一招,那黑影便又朝他身下抽來,宋玄青疾步而起,獨立一足竟直立於那青芒之上,那青光猛然抖動,宋玄青足踩青影騰空而起,身朝後翻旋著,繼而電光石火間,身體一個反轉,疾如閃電便朝那黑影飛去。
瞬間,白刃逼面,那黑影朝一旁躲閃欲將青芒收回束縛他,不料還未收回,宋玄青便已站在他身後,脖頸處架了一把白刃,玉昭劍的劍芒森森,宛如月影折射到他眼睛處。
“玉昭劍…!”
那黑衣人,突然低低說了一聲,他望著脖頸前那把玉昭劍,大吃一驚。
“你是仙君長子宋玄青?”
倉促的聲音剛剛落下,宋玄青眉頭一皺,似乎與此人相似。
“你們也是來除妖祟的?”那黑影語氣驚喜,輕鬆了不少。
宋玄青心神一定,將手中玉昭劍歸匣,才定睛朝眼前黑影看去。
“宋公子,久仰大名得罪了。”那人朝他拘了一禮,正色說道。
“你是?”他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在下不才,楚安靈蛇一族,沈允之子沈景修。”
宋玄青心中微微一怔,片刻才反應過來,與他點頭示意,“沈兄,得罪了。”
沈景修一雙長眼微微一笑,嘴角上揚,“誤會一場,方才我聞這邊又人呼救,便連忙趕來,天色越深在下眼拙,沒能認出宋公子來,實在是有眼無珠。”
“沈公子言重了,多有得罪。”他鳳眸微凝打量著眼前這人。
“原來是誤會一場,宋公子我們下去說不吧。”他點頭微微一笑。
說罷,兩人便一同朝城牆一躍而下。
“師傅。”宋慍歡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二人,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刀刃相搏的兩人,現下卻以禮相待!
她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宋玄青只是淡淡朝她言,“走吧。”
說罷,便繼續與那黑衣人朝前方徐徐行去。
二人一路行至一閣樓出,這閣樓原是垠城的觀瞻臺,修葺華貴氣派,樓高可俯瞰整個垠城全景。
三人站在觀瞻臺上,目視前方朝城下俯瞰去,只見垠城一片蕭索荒涼,偌大的城中竟無半點光影,肅然一片唯有寡淡清冷的月色照撫著。
宋玄青微微抬手,兩指輕輕朝觀瞻臺兩角揮動,那樓角兩盞燈便陡然亮了起來,瞬間漆黑一片被光亮照明,眼目漸漸明朗起來。
“如今這垠城實屬荒涼,與往日繁盛迥然不同,也是叫人唏噓。”
一道清朗嗓音淡淡傳來,打破了寧靜。
“妖祟作亂,民不聊生,若不將其剷除,人間霍亂不堪驚動仙界也會殃及妖界安寧。”宋玄青淡淡說著。
沈景修粲然一笑,“果然虎父無犬子,仙君深明大義心繫眾妖族,宋公子心性德厚,深謀遠慮也是人界妖界不可多得的俊才啊。”
這時,宋慍歡才藉著燈光重新打量著蛇族長子。
只見此人一襲青緞綢衣加身,外穿銀灰色絳卦,發攏一束未配發冠,只得一青色玉簪別在其中,面似珠玉雕琢,濃眉朗目薄唇似月。
其右手手臂懸纏繞著一靛青手鍊,似一蛇形。
“沈公子如何也來垠城捉妖來了?”宋玄青眉目未凝,話鋒些許犀利,“猶記得楚安地離東何甚遠,沈公子怎麼來了?”
他突然淡淡一笑,“宋公子有所不知,其實這妖祟我早已注意多時了,前些日子楚安也曾鬧過祟亂,不過被家父與族中弟子剷除了,以為都是些小妖小祟便沒有重視,後來聽聞垠城又鬧這似曾相識的祟亂,我便想前來探探,是否為潛逃的遺祟。”
“楚安也有如此異事?”宋慍歡臉色微變,接過話茬。
話音剛落,沈景修便聞聲而遞過眼神來,他面帶淡笑,一副殷勤的看著她,“喲,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