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喜歡,但是沒辦法,我們也不能帶著它到處跑啊。你一直不送回去,對精神力也是個負擔,也承受不了,說不準以後還能再次把它召喚過來。”崔紫姍拍拍卓昊的腦袋安慰道。
“功法被我們毀了,我們也不敢隨意使用,平時只有冥想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啊。”
“現在都兩年多了,對我們的追查也該放鬆了吧,加上我們謹慎些,應該沒多大問題。清姐,這次出去以後,我們去找找修仙門派吧,看看能不能加入修仙門派繼續修煉,以後也好報仇。”想到兩人的遭遇,卓昊有些咬牙切齒,面色恨恨。
“好,我們打探過訊息以後,就去尋找修仙門派。”崔紫姍現在比卓昊有些理智。
卓昊想了想,“那咱們就一直往正北方向走,打聽一下最近的大城市,這樣也容易得到訊息。”
瓊州,這是方圓幾千裡最大的城市,已經有上萬年的歷史,有幾十萬人口,極為繁榮。地處要塞,自古就有瓊州要地之說,無論它的物産還是軍事方面,在西秦國的地位都是極為重要。
這天,瓊州城中的一座酒樓中,出現了兩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衣著雖然普通,但卻不能遮掩他們的玉質,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少年,膚色瑩白紅潤,似女孩子一般,人見人愛。
“清哥,人家都在瞧你,我都有點吃醋了。”膚色有些幽黑的少年,偷偷的向另一個少年壞笑道。
“你這個小鬼頭,找揍啊,回頭再修理你。”俊美少年有點羞色,啐了一口道。
二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叫了些酒菜吃著,隨便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把心思放在別人的談論上。
酒店中三教九流,無所不包;談天說地,天南海北,天文地理,世間奇事。上至國家紛爭,世俗宗派動靜,下到東家長,李家短,內容豐富。但對於滿懷心事的二小來說,這些都絲毫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由於沒有得到訊息,接連三天,兩人都呆在這家酒店之中。
兩小無聊的吃著,客人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談話的內容也變幻無窮。
這天來了兩個武者打扮的中年人,背部插著長劍,一看就是江湖俠客,二人叫了酒菜邊吃邊聊了起來,先談了江湖最近的動靜,又談到了幾年中的江湖變化,特別是當地周圍萬裡的勢力更替。
“唉,說起兩年前的那場滅門事件,六百餘口,一夜之間,雞犬未留,總是讓人難忘。這件事對於我們整個江湖影響最大,說來崔家家主,崔家老祖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想不到誰能有這樣的力量,說不定還有上仙參與其中。只是可憐了崔家一家啊,崔家家主死不瞑目,傳說只逃過了兩個孩子。”一個武者打扮的中年人滿是婉惜道。
另一個同桌武者也是語中嘆息。“嗯,偌大的崔家,一夜間灰飛煙滅,世事弄人。這崔家影響太大,以至這件事,官家都介入了調查,只是不知道後來就怎麼不了了之了。可惜崔家堡一去,江湖上也少了一杆正義大旗,咱這樣的武者也失去了一大依靠。”
再往後的話,兩人一句也沒有聽到,只見崔紫姍身體一陣晃動,如遭雷殛;臉色極為悲痛,幾乎一下栽倒在地,幸虧卓昊手疾眼快,緊握著她的手,給她暗暗提醒與支援。
半晌,卓昊拉著神情呆滯的崔紫姍出了酒樓,迅速招了一輛馬車,匆匆趕出了城外。行了十多裡以後,給了車夫銀子,待其離去後,便扶著崔紫姍進入了一片森林。
崔紫姍放聲痛哭,傷心欲絕,嘴中吐出了一口殷虹的鮮血,天地為之變色,森林為之悲哀,大片的鳥兒在空中盤旋,倚在卓昊的懷中昏了過去。
心中一直都有這個預感,但並不願相信,總希望有奇跡發生,在得到證實以後,這突然而至的噩耗,使她幼小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頭發竟漸白。
整整兩天,崔紫姍在卓昊的懷中悠悠醒來,她狠狠的摟住卓昊,唯恐卓昊再會失去一般,呆滯了有半個時辰,自始至終,卓昊都沒有安慰一句,只是默默地陪著她悲傷,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兩眼充滿了血絲與憤怒。
“卓昊,姐就你一個親人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不捨得你啊。”崔紫姍輕柔地拂著卓昊的臉。
“姐,你到哪裡,我就跟你到哪裡,怎麼了,你的頭發!”卓昊驚愕地盯著崔紫姍的一頭雪白頭發,心痛得陣顫,可以想見,她的心裡有多麼痛苦,極度悲傷真的可以讓人一夜白發。
“沒事的,不用擔心姐。”似是她自己早已知道,也並不放在心上,除了仇恨,還有放心不下的卓昊,似乎沒有什麼事還能讓她心緒有所波動,同時心中已做出了不可更改的決定。
“卓昊,以後做什麼事都要小心,不要想著報仇,自己要好好活著,學會照顧好自己,姐走了,你要保重。”崔紫姍站起身,摟了摟卓昊,拍了拍卓昊的背,轉過臉抹去淚痕,目光透著堅毅冷酷,躍動身形,如風般離去,沒有回頭。
“啊!”卓昊呆立當場,半晌,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