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杳特地從衣櫃裡挑出一件稍微寬鬆的露肩短袖連衣裙。
撅成一個圈放到地上,然後抬腳進入中間的領口,彎腰,左手提起右邊袖口,這樣右手臂即使不動,在左手的輔助下也能順利穿過右邊袖口,最後左手臂自由地穿過左邊袖口。
搞定!
誰說她沒有井一帆就不行的?以後就都穿連衣裙就好。
周杳揚著有些許得意的臉龐推開房門。
井一帆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半天沒說話,最後才莫名轉到其他話題:“等下晚餐我煲雞湯給你喝。”
在家休養一個月後,周杳身體完全治癒,可自由行動。
這一個月以來,井一帆承包了她的一日三餐,每天都煲雞湯給她喝,說是要把她的元氣都補回來。
周杳自己無事可做,每天待在家裡不是看手機就是看書。唯一的戶外活動就是吃完晚飯後到小區下面散散步。
這樣一來,想不胖都難,可她又不敢拿出家裡的秤來看看自己重了幾斤。
公司方面,周杳不知道井一帆是以什麼理由給她請了兩個月的假。微信上沒有一個同事是因為工作的事沒找她的,連她的領導張坤也只是在她剛出院那會發了一條要她“好好休息”的簡訊後,一直到現在都沒聯絡她,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辭退了。
而井一帆每天晚上在她家洗完碗後,就回她隔壁的房子。兩人的言語交流僅限於一些家常話,比如:“吃早餐了”、“洗手吃飯”、“今晚吃雞”等。
而對於那晚在井一帆別墅的事,他們都自覺地選擇閉口不談。
周杳覺得他可能是顧及到自己的身體,不宜激動,才沒有重新提起他在簡訊裡反覆強調的“我可以解釋的”。
而她自己只是想著等到自己完全恢復不需要他的幫助的時候,就立馬趕他走,然後再叫他以後不要來找自己。
現在時候時候了。
這天警方來她家錄口供時,周杳故意支開井一帆。她藉口說每天吃雞都膩了,今天中午想吃海鮮,還指定吃離她家較遠的永輝超市這家的蝦,要他開車去買。
她估計他已經從警方口中聽到過她與兇徒如何搏鬥的故事,莫名不想他心裡又難受愧疚一次。
井一帆離開後,周杳開始配合警方細述當時的情況。
送走警方相關人員,她一個人在沙發上傻坐了半天。她以為自己再一次回憶起這噩夢般的遭遇時還會感到害怕,可全程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就好像她當時就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容易死。
而實際上,在兇徒亮出匕首的那一瞬間,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怕死,多麼地貪戀這個世界。
這時,忽然門鈴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井一帆這麼快回來了?
一開門,卻是簡晴站在門外,手裡提著個水果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