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房,周杳並不打算問井一帆為什麼今天早上要握著她的手跟大家宣佈“今年結婚”。
也許只是應付逼婚之詞,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關掉房內的燈,掀被躺下,沒有等還在客廳的井一帆。
今天一整天除了吃飯聊天,就是跟他們一起打地主,打完地主打麻將。想起自己上一次玩撲克牌,還是大學跟舍友在宿舍的時候,那時多歡樂。
沒有幹活,玩也挺累的,周杳慢慢合上眼,感覺自己好像很快就睡著。
這是哪裡?
她發現自己突然站在一條泥濘黃土小路上,四周都是草叢和樹木,沒有一個人影。
她迷茫地往下瞥了眼自己,發現自己穿著睡衣,光著腳丫子。
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邊四處張望尋找出口,一邊小心翼翼地沿著小路往前走。
小路上滿地都是小碎石,她光著腳並不好走,沒走幾步,腳底已經痛得破皮流血。
正想停下來,一條青蛇突然從前面草叢竄出來,她嚇得轉身就跑,那青蛇在身後緊追不捨。
跑著跑著,前面竟是懸崖峭壁,沒路了。
她大汗淋漓,回頭看了眼身後,然後再轉過身來,閉上眼睛向著懸崖縱身跳下.....
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心裡這樣想著,猛地一睜眼。
四周一片安靜。
只是做夢。
周杳深深吸了口氣,瞥了眼枕頭旁邊,他還沒回來。
起身抽出一張紙巾擦去額頭的冷汗,然後開燈,推開房門,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
剛大大地灌了一口,井一帆忽然從浴室冒出來,見她在客廳,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已經睡了?”
周杳又喝了一口,放下水杯這才回答:“又醒了,順便起來喝杯水。”
兩人回到房間。
周杳剛掀開一邊被子,才想起一件事,於是放下被子的一角,對著正站在衣櫃前整理衣服的井一帆喚了一聲:“井一帆。”
他回頭對上她的視線,她磕磕巴巴接著說:“那個......那個......今晚你到隔壁房間睡,你在我旁邊我睡不著。”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狐疑:“你昨晚不是睡得挺好的?”
“哪有?”她反駁,“反正三樓只有我們,你現在到隔壁房睡,你媽又不會發現。”
“你還不夠了解我媽!”
這下子輪到周杳面露疑色了,“你是指......你媽會三更半夜上來檢查我們是不是睡在同一張床?”
他堂堂正正地點點頭:“嗯。”接著丟擲他的論點:“不排除這個可能,她那麼想抱孫子。”
見周杳不說話,好像在思考什麼對策,他便提議:“要不我睡地上?”
周杳微微撅起小嘴,低低地“嗯”了一聲,便上床睡覺。
也只能這樣了。
井一帆用隔壁房間的被單枕頭在自己房間地板上鋪了一個床後,關燈睡下。
可週杳還是感覺不自在,井一帆睡在她床上跟睡在她床下幾乎沒什麼區別,他還是那個會呼吸會動的大活人。
那也沒辦法了。
整夜心緒不寧的結果是,她居然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也沒人叫她。
周杳很不好意思地下了樓,錯過了早餐和午餐的時間,年初二的第一餐,直接就是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