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心頭一直壓著的一股氣,終是積怨已久,恰逢今日這契機,便忍不住一齊爆了出來:
“皇上您可不能總是這般,隨『性』而為,忘了祖宗的規矩家法啊!”
說罷,老臣便重重地往地上一跪,深深地磕了幾個頭,那架勢,雖然沒有直接指責是皇后娘娘的不是,但已然將她給推到眾人矚目的焦點所在。
厲玄琰冷冷瞧了一眼,鼻子裡也是忍不住冷冷地“哼”出了聲。
這些迂腐的老臣們,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注意著所謂的規矩禮節,他和青蘿這才剛剛進到太和殿裡,連龍椅都還未坐熱,就開始發難了。
不過……
厲玄琰俊眉微微挑了挑,他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會這樣,自然也就是早有準備的。
“梁大人,朕這是做了什麼滔天大罪,叫你這幅模樣,搬出祖宗家法來說教於朕?”
梁大人本是在禮部任尚書一職,一直以來都以推行規矩為己任。
便是如今年歲大了,厲玄琰出於對其身體的考慮,將他調到了更為空閒的職位上,但梁大人還是一直都沒忘記自己過去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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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身不擔責,手中無權,也都會時不時提點幾句。
本來這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了,可是,朝中人念在他年紀大了,過去又有許多功績,也便出於禮節『性』地,聽上幾句。
但如此這般,反倒叫梁大人更是覺得自己就應該繼續這般維護大周的法度禮制。
這不,今日瞧見厲玄琰協同皇后娘娘一起來太和殿上朝,他忍不住,便要說上幾句。
但梁大人聽到厲玄琰這話,以為厲玄琰是想要為自己的舉動辯解幾句,更是往前跪了好幾步,臉上掛著一幅大義凜然的正義模樣。
說著朝廷法度、後宮禮儀,說著後宮不得干政這樣最簡單不過的道理。
今日是春闈取士揭榜的日子,在午門外有幾百個等著揭榜的考生。
這樣重大的日子,可不是後宮裡的人可以參加的。
厲玄琰這舉動自然就是違背了宮中幾百年來的既定禮節啊!
厲玄琰瞧著這老臣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是越來越洪亮,說到最後,整個人更是面『色』漲得通紅。
不過,厲玄琰等他一通話說完,語氣輕飄飄地就反問了一句:“梁大人都說完了?”
那語氣,問得梁大人一怔。
他覺得他一通話說得是合情合理,有禮有節,皇上這語氣怎麼聽著反倒像是他有些什麼做得不對的一般。
梁大人雙手抱拳作揖又喚了一聲“皇上”,可那邊厲玄琰卻揮揮手示意他別說話,又轉過頭看向蔣德,問:
“人請來了麼?時辰也都差不多了,你是怎麼安排的?”
人?
梁大人又是一愣,還有誰人要來?
難不成除了皇后娘娘之外,皇上還要讓後宮中誰人來這太和殿參加今日這般重要的事情?
皇上怎麼能這樣啊!
便是有一個過分寵愛的皇后娘娘在太和殿裡,已經夠叫人非遺的了,又再叫一個人來,那這太和殿就成了什麼地方了?!
鶯鶯燕燕,成何體統!
梁大人心中激憤,剛想再開口多說幾句,就瞧見有幾個小太監,又搬了一張鳳坐上來。
如今厲玄琰高坐在太和殿首位的龍椅之上,皇后娘娘坐在皇上左手邊的鳳位上,而這張新搬來的鳳坐,又放在了厲玄琰的右手邊上。
一左一右,呈對稱之勢。
梁大人心中覺得有些奇怪,“鳳坐鳳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這後宮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根本就沒有哪位妃嬪有這樣的身份同地位,能夠在太和殿登上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