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後一絲香燃盡之後,吏部尚書立即就站了起來:“時間到了。”
齊坤早就完成了畫作,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神情淡然,還叫好些個留下來看熱鬧的女學生忍不住連連稱歎,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氣質高絕之人。
雖然以容貌著稱的厲玄墨如今也在場,但畢竟在廣場正中央的那些燭火照映下,齊坤才是如今眾人眼中的“主角”,以至於,其實容貌還要更勝一籌的厲玄墨,此時此刻也被大家給忽視了。
而那邊,王詩韻因著一開始的時候耽擱了一下時間,直到吏部尚書出聲之時,才剛剛畫完屬於她自己的江山圖。
王詩韻將手中的筆擱下,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吏部尚書走到他們二人中間,先是看了看齊坤的畫作,只不過是掃了一眼,吏部尚書就瞧出了齊坤功力之深厚,畫技之高妙,連連點頭,雖說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也確實叫人不能忽視。
而後,吏部尚書才往左邊王詩韻的畫作上瞧了一眼,這一瞧,吏部尚書整個人瞬間就愣了一下,臉『色』也是瞬間一變!
眾人瞧見吏部尚書由剛才的欣賞之『色』,一下子臉『色』大變,不由得就忍不住想瞧瞧,這王家姑娘到底畫了什麼東西,能叫吏部尚書這樣驚奇!
這到底是畫得好呢?還是畫得不好呢?
“我看八成是畫得太差了吧?不然,怎麼就忽然臉『色』變得這樣難看了?”立馬就有人說。
但又有人搖搖頭:“不是吧,吏部尚書經歷過多少風浪,見過多少世面,便是王家姑娘畫得再差了,該有的表面功夫也是有的吧!怎麼就會這樣輕易給嚇住呢?”
齊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聽著眾人所有的議論全都落在了王詩韻一個人的身上,心裡不由得就有些不爽了。
他,齊坤,青山書院最負盛名之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的挑戰都會接受的!
今日,他接受王詩韻的比試,一來是想狠狠地打王詩韻的臉,叫她不要再做出這些傷風敗俗之事;二來,他也是想趁著這麼多考生都在場的機會,叫他們都好好瞧瞧他的一身本事!
而且,吏部尚書也在,這場比試,自然就是他在京城一鳴驚人的最好時機!
可是!
這些人竟然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詩韻的身上!
這叫他齊坤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齊坤心中窩火,蹭地一下就從自己的位子上“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幾大步走到王詩韻的案桌旁,想要瞧上一瞧,這女人究竟有多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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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齊坤瞧見那副畫之後,他的身形也是猛地一下便頓住了!
“怎……怎麼……怎麼會這樣……”
齊坤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的,顯然是被眼前的畫作給驚住了。
若說之前吏部尚書的反應已經足以叫眾人好奇的話,那麼,現在齊坤也是這般驚奇的樣子,更是叫眾人對王詩韻的這幅江山圖好奇不已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畫作,能叫吏部尚書和青山書院的齊坤都這樣震驚?
“吏部尚書,你別呆愣著啊!也叫咱們也看看,這王姑娘的畫作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啊!”
“是啊!是啊!也讓我們瞧瞧啊!”
起鬨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大家都是讀書人,江山圖幾乎人人也畫過。作江山圖本不是什麼難題,所以,越是這樣,越是勾得眾人的心底直癢癢!
吏部尚書這才回過神來,也不再遲疑,趕緊就叫來還在書院裡沒有離開的吏部官員,讓他們將這兩幅畫作架起來,毫無保留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先展開的,是齊坤的江山圖。
齊坤以潑墨為主,整幅畫卷除去墨『色』本『色』以外,再沒有施加任何一丁點的顏『色』。
但縱使是這般,齊坤筆畫之精湛,畫技之絕妙,寥寥幾筆,便在皓白的宣紙之上,將千里江山的氣吞山河之勢展現的淋漓盡致。而且,正是因為齊坤不著任何彩『色』,經過水暈染開來的層層墨『色』,更是凸顯了整幅畫作的厚重大氣之勢。
這樣的一副畫作,不論放在何時何地,那都是絕佳之品!
眾人一瞧,心裡便由衷地感嘆:看看,看看,大家都是寒窗十數載之人,可偏偏齊坤就有這般的天賦,有這樣的能力與才華,叫他們根本就無法與之相比。
可是,縱使大家的讚賞之聲連連不斷,但齊坤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高興之『色』,便是之前一開始的得意神『色』,也消失得『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