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厲玄墨下意識地就覺得不會是這樣的。
王詩韻若是真的要避讓,又怎麼可能讓不開呢?
他又不是將整個西華門的甬道全都佔住了。
可王詩韻的侍女還有西華門的守將,都是面『色』『露』出一絲絲的尷尬,怎麼就不是十三王爺撞上來的。
他們個個都瞧在眼中。
十三王爺像是心中在想什麼事情一樣,王家姑娘都喚了十三王爺好幾聲,但他愣是沒聽見一般。
王家姑娘想要避讓,奈何她怎麼避讓,十三王爺都像是猜到她要往哪邊退一般,又是直直堵了上去。
“咳咳!”
這麼多人都這樣說,厲玄墨自然是沒辦法再說別人的不是了。
他輕咳兩聲,轉過身,還是有些沒弄清楚,自己好好的,怎麼就沒聽見她的聲音,更是連前方來人都沒瞧見。
王詩韻『揉』了『揉』身上有些疼的地方,慢慢地舒出一口氣來,再看向厲玄墨時,才發覺他的耳根子都是紅的。
再想到方才他有些晃神的樣子,忍不住就問道:“王爺怎麼了?可是和什麼人發生爭執了?”
不然憑十三王爺這『性』子,她還想不出,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叫他紅了耳根子。
王詩韻這麼一問。
厲玄墨耳畔又響起了顧青蘿故意調笑的話,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還有些跳得厲害。
尤其是他感覺到背後,有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更是叫他如坐針氈。
可是厲玄墨卻有些忘了,以往的時候,他可是巴不得引起眾人的目光的。
怎麼好好的,現在卻有些說不出的情緒呢?
王詩韻見他不答話,更是以為他發生了什麼,趕緊又問:“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話也不說一句?”
她的聲音雖不是輕柔和緩的那種,但一字一句說在厲玄墨的心頭上,卻是叫他一顆心跳得更快了。
他又往前走了好幾步,他這樣閃躲,更是叫王詩韻覺得這個十三王爺是不是又胡鬧起來了?
但,她還想著,厲玄墨就將那個他一路從御花園緊緊攥在手上的鵝黃『色』錦囊遞給了她。
“方才本王遇見皇嫂了,差一點,就被皇嫂發現了這個東西。”
王詩韻一聽,愣了一下。
這錦囊是她的,是她用來裝『射』殺她父親的那支箭矢的。
她給厲玄墨,是他答應她會為她調查這件事情究竟有沒有藏著什麼她還不知曉的秘密。
因著她對王阜齡的死還不確定,所以,是不能直接告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
王詩韻這邊有些明白,十三王爺這樣緊張,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大概他是覺得自己怕是做不成這件事情,才有些恍惚了?
王詩韻心裡沉了沉,覺得這十三王爺一會兒不著調,一會兒又心思有些細膩。
繞到他的身前,抬頭看他。
隨著她的靠近,厲玄墨的鼻邊不知不覺地就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墨香。
不同於尋常女子胭脂水粉的氣味,這淡淡墨香,莫名叫人心頭就沉穩了下來。
他再轉過頭,就瞧見離他不遠的王詩韻,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今日的王詩韻一如往常的穿著素『色』的衣裙,不施粉黛的模樣卻一點也沒有憔悴的樣子。
相反的,她渾身的打扮越是簡單素雅,越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高潔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