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爺的腳步卻停住了。
和藍鳳凰的恐懼和害怕相對。
他的腦子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顧青蘿那張倔強的臉。
樓爺慢慢攥緊成拳,眼底漸漸燃起狠意:“讓人討厭的大周皇后,下次再見,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讓你走了!”
折騰了這麼久,太陽已經升起,將漫天的濃霧都驅散。
樓爺給顧青蘿的這匹馬,顯然是好馬。
她試探著對它說回京城,它就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般,筆直地朝著東北方向就馳去。
顧青蘿歸心似箭。
一顆心從未跳得有這樣快過。
很快,顧青蘿順著官道就到了京城的西門。
因為舒裕隆反了。
進城的西門緊緊關閉,進出京城的百姓都必須先經過士兵纖細的檢查,才能一批一批地進京。
士兵遠遠見顧青蘿騎馬而來,警惕地拿起長槍對著她:“什麼人!做什麼的!快下來!”
顧青蘿也知道他們不過是遵守上面的指令檢查進出人員。
很配合地翻身下馬,從懷中將象徵自己身份的玉佩拿了出來:“本宮是大周皇后,本宮要見皇上!”
“你是皇后?!”
士兵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粗鄙的臉滿是嘲諷,“就你這個樣子還是大周皇后?!那老子可不就是天皇老子了!”
也難怪。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
顧青蘿換了尋常人的衣服,不僅額頭上有傷,而且經過顛簸,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
可是。
這卻不該是這些士兵狗眼看人低的理由!
顧青蘿看了看他身上穿著的鎧甲,秀眉一蹙,如數家珍道:
“你是城西巡防營的甲等兵吧?你們甲等兵由張谷統率。張谷四十又三,一張麻子臉,右腿有點瘸,上個月才調到巡防營來的。你去叫她,說本宮要見他。”
“你你你。”
士兵沒想到這個“村姑”竟能說出這麼多營中之事。
她不僅說得信誓旦旦,像是真的見過張將軍一般,而且,她竟然連張將軍何時來的巡防營都知道得這般清楚!
士兵不得不嚥了口唾沫,結巴著問:“你你真的是皇后?”
顧青蘿不想跟這種人廢話。
正是因為軍中有太多這樣計程車兵,不知道做好自己該做的,只知道耍威風,才給了別有用心之人機會。
而且,她認得張谷純屬巧合。
那段時間她病了,厲玄琰將建章宮的所以奏摺都搬到長樂宮處理。
裡面就有張谷的呼叫摺子。
現在回想,那段時間厲玄琰除了上朝之外,就一直在長樂宮裡陪她。
他怕她不自在,也不多說話。
只靜靜坐在案桌後頭,一天天,一夜夜,外面日夜交換,他卻一直都在。
可是現在,她卻不在了。
不知怎麼的,顧青蘿想著心裡就有些發酸。
過去,她怎麼沒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