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而柔軟如錦,時而堅硬如刺。
他能看到她眼中所有的喜怒哀樂,卻看不透,她眼底的情緒究竟為何而生。
厲玄琰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想起前幾天,他和蔣德聽到的陸子榮和顧青蘿之間的對話。
他知道,她應該還是想離開。
但她當時遲疑的態度,和今日的神『色』,都叫他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有了動搖。
他想問她。
卻終究沒問出口。
只將最後一絲『藥』膏都塗在了她的手背上,叫蔣德將內殿裡大開的窗戶關上幾扇:
“如今這天氣已經變了,早不是夏秋,已然是冬雪降至的時節,可要準備好了才行。”
顧青蘿眨著眼睛看著他。
她覺得他今日的舉動,叫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像是生氣,又不像。
兩個人,明明近在眼前。
明明,相距的距離不過咫尺。
但,卻像是隔了千萬重山。
顧青蘿不語,但也點點頭,便算是一種回應。
周圍的空氣安靜地出奇,厲玄琰這才想起他究竟為何而來。
他的袖子裡,是顧青蘿寫給顧泰清的那封信。
東北侵地的事情,她也知道了,而且,她還下了“舒家勝、王家敗”的結論。
這個結論,讓騎虎難下的他忽然就想出了一個法子。
一個,比如能夠將舒家一網打盡的法子。
可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她究竟是怎麼想到了這個結論。
抑或說,他想知道,她這般聰穎敏銳。